但很快,就見二人的身形分開了,薑穗寧朝著馬車的方向走過來。
蕭仲禮連忙收起情緒,探頭關切地問:“薑娘子,不要緊吧?”
薑穗寧得了商渡的保證,知道薑逸會沒事,心中安定,臉上也不自覺帶出笑容,“沒事,咱們回去吧。”
蕭仲禮和薑蒔坐了一輛馬車,薑穗寧便上了另一輛。
商渡也翻身上馬,不緊不慢地跟在馬車旁,看都沒看蕭仲禮一眼,對薑穗寧道:“我送你。”
薑穗寧眨眨眼,“你不是回宮來複命的嗎?”
商渡一本正經:“路過。”
“……鬼才信呢。”
薑穗寧嗔他一眼,放下簾子坐了回去,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某人啊還是這麼嘴硬,擔心她在宮中遇到麻煩就直說唄。
馬車緩緩駛出皇城範圍,蕭仲禮終於耐不住,向薑蒔打探:“蒔弟,你們家和那位商督主關係很好嗎?”
薑蒔撓撓頭,“我不知道啊,我之前一直在青山書院,對家裡的事兒都不太清楚。”
反正全家人對他的期望就是好好讀書,彆的什麼也不用管。
蕭仲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勸阻:“你將來是要靠科舉入仕的,文官清流的名聲最為要緊,可千萬不能沾染了那些糟汙,對你前程有礙。”
宦官權佞,那可是文官人人喊打,口誅筆伐的存在,彆說是走得近了,就連路上看到都要偷偷罵一句晦氣。
蕭仲禮想借薑蒔之口,讓他勸勸薑穗寧,少和商渡這種人來往。
可薑蒔似乎會錯了意,一本正經地反駁:“蕭二哥,我覺得玄衣衛也沒你說得那麼壞啊。就說咱們在貢院考試那天,若不是商督主帶著玄衣衛及時趕到,非死更多人不可。”
蕭仲禮不由抬高聲音,“他那是,那是沽名釣譽!”
薑蒔嚇了一跳,有點搞不懂蕭仲禮為何突然這麼激動。
蕭仲禮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說了聲抱歉,低聲解釋:“我隻是想起,從前京城裡不少勳貴之家都是被商渡帶人抄了的,那些人有的都沒犯什麼大罪,隻是因為得罪了玄衣衛,就被羅織罪名,構陷下獄……”
他搖著頭,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樣。
薑蒔突然一拍手,“我想起來了,平遠侯府就是被他帶人抄家流放的,抄得好啊!”
要不是商渡,他阿姐現在還在韓家受磋磨呢。
蕭仲禮有點心累,果然不能指望十三歲的毛頭小子理解他的心情……
城外,太子彆院。
自從發生了六皇子謀逆行刺事件,這裡已經不再是秘密。
但當順康帝知道,太子隻有在緬懷生母時才會來到這裡後,心中也被勾起了喪妻之痛,默許了太子有這樣一處私人空間,還親自安排了禁軍營在方圓五裡外的地方駐守,確保太子出宮安全。
夜色漸濃,太子手持油燈,進入書房下的密道。
密道深處是一間精鋼鑄成的牢房,裡麵正蜷縮著一個披頭散發,形容狼狽的女子。
她聽到有人下來的動靜,一個骨碌翻起身,抓著欄杆拚命呼救。
“殿下,殿下饒命,我真的什麼都說了啊!”
太子慢悠悠走到牢房前,舉起油燈,照亮了申玉芝滿臉血汙的麵孔。
他眼神輕蔑,語氣不屑:“重生者,就這點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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