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著薑逸曬得發黑,乾燥脫皮的臉,吸了吸鼻子,“這總不是裝出來的吧?阿娘看到一定要心疼死了。”
“富貴險中求,能活著回來比什麼都好。”
薑逸微微移開目光,又岔開話題,“先彆說我了,你今天又是怎麼回事?怎麼和太子攪和到一起去了?”
薑穗寧拿出白玉扳指,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委屈,“他用你的安危威脅我……”
薑逸一臉自責,“都怪我不好,我該提前想法子給你傳信的。”
他這麼拚命辦差,就是想給全家一個好的將來。
可如果妹妹因為他受到傷害,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沒事啦哥,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薑穗寧強打起精神,隻是眼底還帶著淡淡的隱憂。
薑逸覷著她的臉色,忽然握緊她的手。
“寧寧,彆怕。”
他語氣裡帶著幾分鄭重和堅定,“家裡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剛才太子說的那番話,他也都聽到了。
什麼死而複生,什麼妖邪……他都不在乎,他隻知道他的寶貝妹妹如今好端端地站在這兒,而且再也不用為那狼心狗肺的一家子勞心勞力了。
薑穗寧怔怔的,“大哥……”
薑逸衝她寬慰地笑笑,“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向陛下請願——薑家名下所有米糧鋪子囤積的陳糧共一萬石,都將捐獻出來,以朝廷的名義撥給受災百姓。”
按照一個成年男子每日一斤四兩的口糧計算,這一萬石糧食,足夠十萬百姓吃上半個月。
隻要能挺過這半個月,等朝廷從其他州府調撥的賑濟糧到位,危機可解。
“就是看在這些糧食的份上,陛下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薑逸像小時候那樣,揉了揉薑穗寧的腦袋,又重複了一遍,“彆怕,萬事都有哥哥在。”
薑穗寧撲進薑逸懷裡,哇的一聲哭出來。
門外,聽著裡麵隱約傳來的低泣聲,商渡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下了。
兄妹重逢,就讓她痛痛快快哭一場吧。
商渡轉身離開,大步去了東宮。
殿前的空地上還殘留著滿地的血跡,無人敢上前清晰。
商渡視若無睹地踩過去,一步一個血腳印,徑直走進太子的寢殿。
整個東宮都已經被禁衛軍把守起來,畫地為牢。
太子沉著臉坐在上首,陰鷙的目光死死瞪著他:“你還來乾什麼?”
商渡微微欠身,“禮部要為殿下采選秀女,臣來問問,殿下喜歡什麼類型的?畢竟是要為東宮綿延子嗣,總得選您喜歡的才好。”
太子直勾勾地盯著他,片刻後忽然陰陰一笑:“孤喜歡什麼類型的,商督主還不清楚嗎?”
商渡驀地抬眸,眼神森寒,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機:“你再說一遍?”
太子笑得更大聲了,用力拍著扶手。
“孤說了!一切全憑你商渡做主!”
商渡眯了眯眸,忽地勾唇輕笑:“好啊,臣一定會為殿下好,好,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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