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穗寧勉強扯出個笑臉,“你受傷了嘛,我怎麼會跟病人一般見識呢?”
她好言好語地哄著他,“藥也吃了,水也喝了,你再躺下睡一會兒好不好?”
商渡點頭,薑穗寧扶著他慢慢躺下去,還要小心不能壓到傷口。
扶的過程中不免又要彼此靠近,隻是薑穗寧心裡存了事兒,越發不敢對上他的視線,心虛得要命。
好不容易幫他躺下了,她趕忙起身,結果頭皮忽地被扯痛。
低頭一看,是她和商渡的頭發不知怎麼纏在了一起,打成一個亂結。
“你彆動,我來解開。”
薑穗寧捂著腦袋慢慢蹲下去,一點一點地拆著頭發。
可她的手指好像不聽使喚,越拆越亂,到最後幾乎分不清是誰的頭發了。
“這麼麻煩,剪掉算了。”商渡啞著嗓子說,“床頭夾層裡有小刀,你拿一下。”
薑穗寧抬頭看,商渡說的夾層是個類似小抽屜的,在裡側。
她目測了一下距離,“我夠不著啊。”
“你上來不就能夠著了?”
薑穗寧認命地歎了口氣,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跨過商渡,一手握著二人纏繞的發絲,一手去拉抽屜。
好不容易拿到了小刀,她又開始糾結該從哪裡下手。
比劃了半天,她終於把二人纏在一起的發結割了下來。
薑穗寧正要丟進炭盆裡燒了,商渡忽然開口,“我還想喝水。”
薑穗寧隻好先把頭發放到一邊,走到桌前去倒水。
等她端著杯子回來時,“頭發呢?”
商渡神色如常:“扔進炭盆了。”
炭盆就放在床頭下麵,他稍微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彈下去。
薑穗寧不疑有他,又給他喂了半杯水。
“睡吧,我就在這裡守著你。”她坐在床邊說。
商渡安心地閉上眼。
薑穗寧等他呼吸重新變得平穩悠長,視線忍不住總是往他下半身掃去。
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該不會一直是裝的吧?
薑穗寧緊緊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完了,她不會被商渡滅口吧?
那就……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第二天上午,鵲十三回來了。
他換了乾淨衣裳才進房間,“督主昨晚怎麼樣?”
薑穗寧正趴在床邊打瞌睡,被他驚醒,起身立刻道:“發熱了,但吃了你的藥,很快又降下來了。”
鵲十三點頭,又給商渡把了脈,“情況已經穩定,接下來就是好好養傷了。”
薑穗寧關心了一句:“你們昨晚怎麼樣?”
鵲十三神色黯淡了下,“隻帶回來兩個兄弟。”
薑穗寧心情有些複雜,鵲十三又反過來安慰她:“薑娘子不必難過,從我們加入玄衣衛那天起,就已經隨時做好準備了。”
他從懷中掏出那個泛白的同心結,“這是受傷的兄弟托我帶來的,說是您和督主要的東西?”
薑穗寧眼睛亮了下,“原來沒被搶走,太好了。”
昨晚的情況太混亂,她光顧著逃命了,根本來不及思考這些。
不愧是商渡訓練出來的人,都是好樣的。
鵲十三走後,商渡還沒醒,薑穗寧百無聊賴地拿著同心結研究,無意中對著太陽一照,發現裡麵好像有東西。
她找到繩結,一點點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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