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明德第一個提出抗議,“若是齊元武毆打叔文時動了殺心呢?他可是行伍中人,力氣遠勝旁人,叔文隻是一文弱書生,如何經得起他的拳頭?依臣看來,這分明就是蓄意謀殺!”
他看了齊仲威一眼,冷笑:“齊大將軍常年在外征戰,怕是不清楚令郎手上沾了幾條人命吧?哦,不對,若是大將軍不清楚,又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他掃尾呢?”
齊仲威怒目而視:“封相,本將軍敬重你為國操勞,是長輩,念你白發人送黑發人,不願與你爭執,可你非要翻舊賬,那我倒要問問,你家封叔文就是什麼好東西嗎?他去年才強占了京郊百畝上好田地,差點逼得人一家五口上了吊,可有此事?”
薑穗寧躲在商渡背後,眼睛瞪得圓圓的。
打起來,打得再響亮些!
你們兩家狗咬狗好了,千萬彆把我和蕊姬再扯進來!
不過她實在是好奇,趁著那邊吵得不可開交,場上亂作一團的時候,偷偷扯了下商渡的衣袖,用隻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他:“到底是誰乾的?”
商渡借著寬大袖口遮掩,握住她的小手,在她掌心裡劃了幾下。
薑穗寧仔細辨認著他寫了什麼,忽然瞳孔一緊,又立刻恢複如常。
原來如此……真是小瞧他了。
她壓下心中驚異,繼續默默吃瓜看戲。
封明德和齊仲威還在互相揭發黑料,看來兩家都是有備而來。
齊仲威力證封叔文不是個好東西,死有餘辜,死了也是為民除害。
封明德則說齊元武早有前科,仗著自己與貴妃大皇子有親,時常以外戚自居,絲毫不把順康帝和太子放在眼裡。
這話算是狠狠捅了順康帝的肺管子,貴妃嚇得花容失色,不敢說話,隻能跪下來不停地磕頭,替侄子求饒。
“陛下,臣願意放棄此次平定西南的軍功封賞,求陛下開恩,留犬子一條性命吧!”
齊仲威當機立斷,以犧牲軍功為代價,保住齊元武的性命。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順康帝道:“削去齊元武校尉之職,廷杖五十,即刻行刑。”
很快就有侍衛進來,將齊元武拖了出去。
封明德眼底閃過一陣寒光,挨頓板子就想換回他孫兒的性命?
啪啪啪!
殿外響起打板子的聲音,和齊元武哭爹喊娘的嚎叫聲。
齊仲威臉色鐵青,隻能安慰自己:隻是打板子而已,回去躺上兩個月就好了……
可等到五十大板打完,齊仲威出門一看,齊元武身下血跡斑斑,竟是被活活打斷了腿!
“封明德!”
他立刻反應過來,“你,你收買了行刑人!”
封明德矢口否認:“本官可沒有這麼大的能耐,敢收買皇家侍衛。”
“好,很好。”齊仲威眼神凜冽如刀,“封相,齊某今天算是領教了!”
“彼此彼此。”
封明德毫無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令郎以後睡覺時最好睜一隻眼睛,否則我孫兒叔文必定來索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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