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薑聿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翻出一把柴刀,讓韓佩芸把手伸出來。
“抬高點啊,不然砍到手可彆怪我。”
他用袖子捂著口鼻,嫌棄得不行,離得要多遠有多遠,努力把刀尖伸過去割繩子。
韓佩芸也怕薑聿手抖,十分配合,總算把手上的繩子割斷了。
薑聿立馬扔了刀,“行了,你自己解開吧。”
韓佩芸憋憋屈屈地走到柴房門口,一看外麵黑漆漆的天色,抱怨道:“我怎麼回家啊?”
“你還想讓我八抬大轎送你回去?”
薑穗寧真被她氣得無語,故意黑了臉,“你愛走不走,哥,咱們回家。”
說完就轉身朝反方向走去。
韓佩芸沒辦法,隻能裹緊身上臟兮兮的衣裳,一步步朝孫家的方向走去。
對麵轉角處,薑穗寧探出頭來,看著她的背影對薑聿說:“二哥,你找個人在後麵悄悄地跟著。”
萬一真出點什麼意外,又跟兵部尚書家結了仇,犯不上。
薑聿點頭表示知道了。
韓佩芸一個人在街上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回到孫家,衣裳仿佛都結了冰,又冷又沉。
看到孫家高高的牌匾時,她差點沒忍住哭出來。
“二少夫人?”
門房提著燈籠過來查看,見到韓佩芸衣衫不整鬢發淩亂的模樣,嚇了一跳,“您這是怎麼了?”
韓佩芸回過神來,連忙道:“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說完就越過門房,急匆匆地進去了。
門房站在原地,忽然吸了吸鼻子,“什麼味兒?”
韓佩芸回到自己院裡,趕緊讓丫鬟給她找衣服,又泡進浴桶裡反複洗了好幾遍,才覺得身上乾淨了。
她跪在佛龕前一遍遍祈禱。
菩薩保佑,保佑三郎在北境殺敵立功,她可就剩下這麼一個依靠了……
第二天,不出薑穗寧所料,百雨金的生意更加火爆,門口排的長隊就沒斷過。
幸好眾人都有了心理準備,加上昨天的經驗,整個做到了忙中有序,並沒有弄出什麼紕漏。
岑妙妙也來了,她今天是自己來的,一見到薑穗寧就問:“薑掌櫃,這兩天辦卡的客人多嗎?”
薑穗寧笑著點頭:“還挺多的,多謝你這個好主意。”
岑妙妙備受鼓舞,主動請纓:“我看你這兒挺忙的,有沒有什麼是我能做的?”
薑穗寧有點想笑,這位岑姑娘還真是挺不見外的。
她想了想便道:“你去裡麵找一位叫韓昭的姑娘,看她那兒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又補充一句:“不會讓你白忙,晚上我給你算工錢。”
岑妙妙大方應下,“好啊,多謝薑掌櫃。”
薑穗寧就看著她進屋去找韓昭了,沒一會兒就像個小蜜蜂似的跟在她身後忙活,似乎在向一位夫人推銷辦卡。
薑穗寧看了一會兒,見她似乎是真心來幫忙的,便也不再多關注了。
今天終於有位幸運兒抽中了胭脂珠,薑穗寧問她是否打算賣掉,如果賣的話,她派人去通知穆夫人過來。
那姑娘一聽這顆珠子能賣上一百兩,立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岑妙妙來找薑穗寧,小聲跟她商量,“那個美樂珠……是不是得留到明天開獎啊?”
畢竟明天才是抽獎活動的最後一天,總要留個噱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