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穗寧一邊吃吃喝喝,一邊看賬本,時不時還要拿起筆寫寫算算,忙得十分專注。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她嚇了一跳,“誰?”
玄七推門跑進來,臉上紅紅的,神情十分焦急。
“薑娘子,你快去看看吧,大人他,他……”
薑穗寧立刻站起身,“商渡怎麼了?”
玄七支吾著:“一句兩句說不清楚,馬車就在外麵,我送您去玄衣衛衙門。”
話音剛落,薑穗寧已經小跑著出去。
她搶先上了馬車,還在催促玄七,“你快點啊。”
玄七連忙跳上車,握住韁繩後,猶豫地往門口看了一眼。
彩秀和曼娘躲在門口,瘋狂衝他使眼色,催他快走。
玄七無奈,認命地駕著馬車走了。
這一幕正好被街對麵的韓延青儘收眼底。
他隻看到薑穗寧神情匆忙地上了馬車,還以為她遇到了什麼難事,下意識地就策馬追上去。
直到馬車一路駛進玄衣衛衙門前,薑穗寧又跳下馬車,暢通無阻地跑進去。
韓延青在巷口停下馬,神色幽暗難辨。
“商渡呢?”
薑穗寧進了衙門,逢人便問,直到一名玄衣衛不明就裡地指路:“督主在刑房……”
她腳下一頓,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就見商渡從另一個方向大步走來。
“穗穗。”
他指尖還滴著水,像是匆忙擦洗過,“你怎麼來了?”
薑穗寧眨了眨眼,“玄七說你出事了,我就來了。”
商渡一頭霧水,望向她身後匆匆跑來的玄七,“怎麼回事?”
玄七動作利落地跪下請罪,“屬下,屬下……”
他本就不善言辭,又不願把彩秀供出來,越發顯得笨嘴拙舌,支吾了半天,最後隻擠出一句:“屬下領罰!”
這下連薑穗寧都迷糊了,“好端端的,你騙我乾嘛?”
“可能是他猜到我在想你,就把你送來了。”
商渡手背在後麵搓了半天,確定不涼了,才來握薑穗寧的手。
“來都來了,進屋喝杯茶歇歇?”
薑穗寧跟著他進屋,這是商渡處理公務的地方,桌椅後麵是一整麵牆的書架,上麵密密麻麻擺滿了卷宗。
“我還有事沒辦完,你先自己玩會兒,想看什麼就隨便拿,我很快回來,嗯?”
商渡揉著她的腦袋,語氣促狹,“你不是一直好奇那些老大人和小妾的私房話嗎,我給你找出來看看?”
薑穗寧氣得想咬他手,“……我才沒那麼八卦!”
商渡反應很快地躲開了,又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子,這才走了。
出了門,他臉色一沉,望向玄七,“過來。”
玄七麻溜上前,老老實實低下頭。
商渡壓低聲音,“到底怎麼回事?”
玄七不敢再隱瞞,“姓韓的一直在百雨金外麵轉悠,然後於曼娘就說,得讓大人知道……”
韓延青?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商渡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屬下擅作主張,請大人責罰。”
玄七又跪下了。
商渡卻叫他起來,“無妨,你做的很好,隻是下次編個好一點的理由,不要動不動就說我出事了。”
玄七呆呆地問:“那屬下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