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兒,你從小身子弱,祭天禮儀繁瑣,這個天氣出城顛簸更是累人,朕擔心你的身子吃不消啊。”
“父皇……”
順康帝語氣和藹慈愛,態度卻十分堅決。
“不要逞強,就讓你大哥替你去吧。”
太子不甘心地低下頭,“兒臣遵旨。”
想了想又在心裡自我安慰。
父皇說,老大是“替他”去的。
哼,不過是個跑腿的罷了。
出發前一日,商渡來找薑穗寧,讓她明天跟著自己一塊出城。
他給她準備了一套全新的衣裳,還有墊高的靴子。
薑穗寧驚訝,“我也能去看祭天大典?”
“你最近查賬辛苦,帶你去看熱鬨。”
商渡笑得意味深長。
薑穗寧立刻來了精神,“去就去。”
能讓商渡特意來叫她看的,必定是了不得的大熱鬨。
翌日一早,她便打扮成玄衣衛模樣,順利地混進了出城的祭天隊伍中。
隊伍最前方是大皇子的車駕,他今日是代天子祭天,順康帝特意準許他坐了超規格的車輦,格外寬大。
大皇子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軟的羊毛毯子上,一臉自得。
什麼出城顛簸,禮儀繁瑣,禮部早已安排妥當,哪裡就累人了?
父皇心裡還是疼他的,才會把這麼重要的祭天任務交給他,而不是老二那個病秧子……
馬車角落裡,一個小巧的鎏金香爐正嫋嫋散發著煙霧,草木的清香沁人心脾。
大皇子不由使勁吸了吸鼻子,隻覺得心情越發舒暢。
但此時的薑穗寧,混在玄衣衛隊伍裡,卻走得叫苦不迭。
真要是一路走到城外祭天台,她的腳非得磨出水泡不可。
商渡是叫她來看熱鬨還是來當苦力的啊?
她目光幽怨地盯著前方的黑漆馬車,卻見馬車忽然一停,緊接著趕車的玄衣衛跳下來,直奔後麵的隊伍。
“督主身邊缺個端茶倒水的,你,跟我過來。”
那名玄衣衛貌似隨意地指了薑穗寧一下。
她精神一振,連忙跟著小跑過去,上了馬車。
車廂內暖意融融,商渡歪著身子靠在軟枕上,衝她招手。
“累了?過來歇會兒。”
薑穗寧衝他哼了下,“不敢,小的是來給督主端茶倒水的。”
說著就要拿起茶壺。
商渡直起身子,按住她的手,語氣含笑。
“我哪敢使喚你。”
說著便接過茶壺,給薑穗寧倒了杯熱茶。
車內隻有二人,薑穗寧掀開車簾一角向外張望,卻在護衛隊伍裡看到一個熟人。
“韓延青怎麼也來了?”她皺眉,“他不是負責西城治安嗎?”
商渡漫不經心道:“禮部從五城兵馬司借調了護衛,估計他也在其中吧。”
薑穗寧心中暗道晦氣,又提醒自己要多加小心,可彆被他發現了。
隊伍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來到了城外祭天台,隻等吉時一到就開始。
薑穗寧回到玄衣衛隊伍裡,站在了最後麵。
她還在納悶,這祭天有什麼可看的,商渡說的熱鬨在哪兒呢?
突然身後傳來一股力道,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人扯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