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佩芸聽到最後,整個人臉色都變了,“你連這個都知道了?”
韓延青神情冷漠,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人家找到我頭上,說我既然收了孝敬,就該幫他辦事。”
韓佩芸心裡越來越慌,她爬過去扯著他的褲腳,“三郎,三郎你聽我說,我也是沒辦法。你姐夫不如你出息,我婆婆又死死把著公中賬目,我想給紹文紹武買點東西都要看她眼色……我就你這麼一個弟弟,我不指望你還能指望誰啊?”
韓延青沒有絲毫動容,彎下腰,緩慢而堅定地推開她的手。
“大姐,你不該動平哥兒的。”
這是他的底線。
“來人,送孫夫人出門。”
這是韓延青對韓佩芸說的最後一句話。
“三郎,三郎!”
韓佩芸被強硬地送出韓家,眼睜睜看著那扇大門在眼前合攏。
她撲上去拚了命地敲,直到雙手都紅腫發疼,大門也再沒有打開過。
韓佩芸一屁股坐在地上,絕望大哭。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孫家。
丈夫見到她滿臉纏著繃帶的模樣,嚇了個半死,轉身就去了姨娘房裡,連句安慰都沒有。
韓佩芸害怕自己臉上的傷口長不好,每天都按時吃藥抹藥,可是傷口不但沒有愈合,反而還不斷惡化,發膿腐爛,連帶著她的臥房裡都長久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她開始變得疑神疑鬼,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狀若瘋癲。
她婆婆派人給韓家送了幾次消息,可是韓家遲遲沒有人上門,甚至連個回音都沒有。
孫家上下這才明白,韓佩芸不知怎麼得罪了娘家,連生病都沒人管了。
丈夫無法忍受她身上的臭味,還有那張看一眼就會做噩夢的臉,直接寫了一份休書,理由是“惡疾”,犯了七出。
韓佩芸拿到休書,整個人都懵了,“孫誌,我給你生兒育女,你竟然要休了我?!”
孫誌捏著鼻子,一臉嫌惡,“你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紹文紹武都不敢來見你,你想讓外人知道他們有個鬼臉娘嗎?”
“不,夫君,你不能這樣……”韓佩芸害怕極了,“韓家已經不讓我回去了,你還要休了我,你這是逼我去死啊!”
孫誌滿腦子還惦記著新納進門不久的愛妾,一甩袖子冷冷道:“那你就去死好了!”
深夜,韓佩芸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像一抹孤魂。
她是平遠侯府大小姐,兵部尚書家的兒媳,她還給孫家生了兩個兒子……
為什麼,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誰害得她一無所有,無家可歸?
她心中恍惚閃過一個念頭,慢慢走到了一座氣派的小樓前。
韓佩芸直勾勾地盯著上方的牌匾,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天將破曉,東方露出一線白。
她解下腰帶,一圈又一圈,往梁上一拋。
卯時正,百雨金值夜的夥計打著哈欠,取下門板,往外一推。
“啊!!!”
小姑娘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往後麵跑。
“快來人呐,有人在咱們門口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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