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還有些發熱,對秦氏不好意思地說:“娘,我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隻是剛才人太多了,差點引起城門堵塞,她又沒法一個個解釋自己不姓嶽。
“這有什麼愧不愧的,你親娘本來就是嶽家人,當年也是因為嶽家遭了難,生出許多風波來,害得你一出生就沒了娘,又在宋家吃了那麼多苦頭……”
秦氏每每想起,就替韓昭心疼得直掉淚。
如果嶽家沒出事,嶽夫人還是板上釘釘的侯夫人,她的昭兒就是侯府千金小姐,哪裡會過得這麼坎坷?
“娘,那些都過去了。”
韓昭拿帕子替她擦眼淚,又緊緊摟住秦氏。
“您和嶽夫人,一個生了我,一個養了我,你們都是我最好最好的娘親。”
秦氏亦回抱住她,感慨萬千。
“我要給嶽夫人供一盞大海燈,願她來世平安喜樂,兒女滿堂……”
昭兒就像是她們兩個共同的女兒。
如果嶽夫人在天有靈,也一定要保佑昭兒平安幸福啊。
“姑娘,前頭就是將軍祠了,您和夫人要不要下來看看?”
車夫在前麵問了一聲。
韓昭欣然應允,和秦氏一塊下了車。
這座百姓自發修建的將軍祠還未完工,但已經十分熱鬨,不少城中的百姓慕名而來,哪怕對著光禿禿的院牆,也要虔誠地拜上一拜。
大門兩邊擺滿了許多瓜果祭品,還有小販支起了攤子,叫賣茶水吃食,香燭紙錢的,不一而足。
韓昭和秦氏也去買了三支香,遙祭嶽老將軍。
“韓姑娘。”
一道年輕身影氣喘籲籲地從祠堂後方跑出來,在她麵前停下,抹了把汗,露出真誠的笑容。
“我遠遠瞧著像是你,沒想到還真是。”
“程狀師?”
韓昭見到他有些意外,“這麼巧,你也來祭拜嶽老將軍?”
程仁遠麵皮微紅,不知道是跑的太快還是彆的什麼原因,擺了擺手,“你又不找我打官司,就彆這麼叫我了吧。”
“好的程公子。”韓昭沒糾結,立刻換了個稱呼。
程仁遠這才解釋:“最近這裡不是在修建將軍祠嗎,聽說裡麵會放置一些紀念嶽老將軍的碑文,程某雖然不才,也想為老將軍出一份心意。”
韓昭恍然大悟,對讀書人來說,如果自己寫的祭文能被刻在將軍祠的石碑上,那絕對是流芳百世的佳話。
她往後麵的樹林看了一眼,果然還見到許多穿著青衫長袍,做書生打扮的年輕人。
韓昭笑著誇了一句:“程公子寫的狀紙都那麼犀利,寫起祭文來肯定不在話下,我相信你肯定能選上。”
程仁遠被誇得眼睛閃閃亮,嘴上還在解釋:“寫狀紙和祭文不一樣……”
“昭兒,這位公子是?”
秦氏虔誠地上完香,一回頭就見到韓昭和一年輕公子有說有笑,不由眼睛一亮。
韓昭大大咧咧介紹:“娘,他就是當初幫小桐打官司寫狀紙的那個訟師,程仁遠程公子。”
程仁遠一聽秦氏身份,整個人一激靈,連忙恭恭敬敬地長作一揖,“見過伯母。”
“哎,快起來。”
秦氏熱情地扶起他,上下打量,連珠炮似的發問:“程公子今年多大了?是哪裡人啊?成親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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