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岑妙妙醒來,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陌生房間裡。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身上的衣物是否完好,然後稍稍鬆了口氣。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好端端走在街上,怎麼還被人打劫了?
但看這房間的布置不算差,而且她也沒被綁著手腳,不像是綁架勒索的賊匪。
岑妙妙起身走到門口,推了幾下沒推動,便用力砸門,一邊大喊:“喂!有沒有人啊!”
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一道腳步聲,越來越近。
岑妙妙趕緊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盯著門口。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一個穿著富貴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笑眯眯道:“岑姑娘,今日冒犯了。”
有點眼熟。
岑妙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不確定的道:“你是天福茶樓的黃老板?”
隱約記得他前陣子好像來過暢音閣。
黃老板拊掌大笑:“岑姑娘果然聰慧。”
岑妙妙輕哼一聲,“黃老板若是想找我談生意,直接去暢音閣就是,何必要用這種下作手段?”
“哎,我這不是怕自家廟小,請不來岑姑娘這位大佛嘛。”
黃老板絲毫不覺得自己派人迷暈岑妙妙的做法有什麼不對,施施然坐到桌邊,還給自己倒了杯茶。
“岑姑娘,有沒有考慮換個東家啊?”
黃老板直接說明來意,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隻要你來我的茶樓做事,我保證給你開更高的月錢。”
岑妙妙不動聲色道:“我一個小女子,哪經得起黃老板如此看重。”
“岑姑娘太謙虛了,誰不知道暢音閣那些話本子都是出自你手,你才是暢音閣的幕後軍師啊。”
黃老板慢悠悠道:“如今整個京城的茶樓戲院都要看著你們暢音閣的風向,可惜誰家也學不來你們的精髓,客人們都不吃這一套。”
暢音閣的話本和新戲總能帶領起京城一波波的風潮,其他茶樓戲院隻能派人去暢音閣偷學,再照貓畫虎地搬回去講,還要被客人嫌棄沒有新意。
天福茶樓原本也是京城的老牌店鋪,結果被暢音閣搶走了大半生意,十分不滿。
黃老板這才打起了岑妙妙的主意。
“岑姑娘,我也不想為難你,隻要你來天福茶樓做事,給我們寫幾個獨家的話本子,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黃老板讓人拿來早已備好的紙筆,放到岑妙妙麵前,語帶威脅:“岑姑娘就在這兒慢慢寫,什麼時候寫完了,我就送你回去。”
岑妙妙要被他這種強盜行為氣笑了,但一看到門口守著的兩名虎視眈眈的大漢,她也歇了反抗的心思。
“行,我可以寫。”岑妙妙一口應下,“但黃老板不要來打擾我,給我一個安靜的創作環境。”
“好說好說,岑姑娘還有什麼想要的,我一定都滿足你。”
黃老板一聽她如此痛快答應,臉上笑成了花,樂顛顛地就出去了。
但他也留了個心眼,派人在門外把守著。
忽悠走了黃老板,岑妙妙在房間裡轉了幾圈,麵上帶出幾分憂慮。
不知道昭昭她們什麼時候能發現自己失蹤了,又能不能找到這裡?
不管怎樣,她先拖延時間再說吧。
岑妙妙假裝坐到書桌前,攤開紙張,執筆懸在半空,心思卻已經飄遠。
早上在薑府門口看到的那一幕,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大騙子……”
她越想越氣,在紙上胡亂畫起小人來,又把小人塗成個大花臉,想象成薑瑄,用筆尖在紙上戳戳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