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太符合商渡在她心中無所不知的人設啊。
商渡似乎被她懵懂的呆樣逗笑了,勾起唇角,在她額頭輕敲了一下。
“玄衣衛也是人,是人就有看顧不到的地方。”
耿小侯爺說白了就是平南王府送進京城的一個質子,看似風光,但沒有實權,也就沒有存在感。
而他過去十幾年一直就是個平平無奇的紈絝——說低調吧,順康帝每次賞賜都少不了他;說高調吧,又不像其他勳爵子弟,欺男霸女,打架鬥毆,隔三差五就鬨出點人命官司來。
對於這麼一個近乎隱形的存在,商督主日理萬機,自然不會分給他多餘眼神。
不過從現在起就不一樣了。
誰讓他玩什麼不好,偏要玩死鳥,還嚇到了他的穗穗。
薑穗寧舉起小茶杯,和商渡輕碰了一下。
“那就提前祝商督主旗開得勝,祝我們的好朋友李琰和九娘,早日終成眷屬!”
商渡笑著縱容了她有些幼稚的行為。
雖然他嘴上總嫌棄李琰礙事,但李琰為了恢複嶽家清白,在北境戰場廝殺多年,幾次九死一生,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疤痕。
二人之間的情誼早已不是簡單幾句話就能說得清的。
他一定會幫他得償所願。
崔鳴珂靠著薑穗寧的“救濟糧”又撐了兩天。
她假裝發火,不讓丫鬟進屋服侍,自己躲在被窩裡啃肉乾喝糖水,還看起了暢音閣新出的話本子。
這些都是從前崔大夫人決不允許她做的事,但崔鳴珂現在全都做了,而且越做越開心。
時間一長,反倒是崔大夫人擔憂起來。
“這個強脾氣也不知道隨了誰,萬一真餓壞了,長公主那邊可如何交待?”
崔大夫人叫廚房燉了濃濃的參雞湯,又煮了一碗小餛飩,拎著香氣噴噴的食盒去叫門。
“九娘,你餓不餓啊?”
崔大夫人的聲音破天荒地溫柔慈和,“開開門讓娘進去,你聞聞,這雞湯燉了四個時辰,可香了。”
濃鬱鮮美的味道順著門縫鑽進屋內。
崔鳴珂啃著肉乾,看著話本,絲毫不為所動。
她揉了揉喉嚨,假裝虛弱地清清嗓子:“母親答應郡王府求親了嗎?若答應了,我就吃東西。”
崔大夫人瞬間變臉,“……你非要氣死我是不是!”
崔鳴珂又翻了一頁話本,“母親請回吧。”
崔大夫人拎起食盒,沒走兩步,越想越氣,一屁股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打開盒蓋,把鮮香的小餛飩和參雞湯都吃了個乾乾淨淨。
一邊吃一邊哽咽,“我這是生了個什麼孽障……你這是要剜我的心啊……嗝……”
“大夫人!”
管事媽媽急匆匆跑來,上氣不接下氣道:“不好了,長公主府來人,說要請九娘子去府上做客呢。”
“咳咳咳!”
崔大夫人一驚,差點嗆進嗓子眼,瘋狂咳嗽了半天,連忙轉身去敲門。
“九娘,九娘你聽到沒有,長公主請你去做客,你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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