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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怡聽了這話,心念一動,忽的道“咱們搬了去,那可還能到容溪堂去”
“母親總會安排妥當的。”裘怫回了她一句,心裡其實也拿不大準。要是尋常來說,她們應該是還要繼續去容溪堂學習的,隻是不知母親的傷心冷意到底有多深重。
裘怡最不喜聽這樣的話,什麼都指望母親安排,她可不是這種任人擺布的性子,卻也知道裘怫就是這種人,從來不說自己的主見,有事兒母親說得是,沒事兒還是母親說的是,一點兒意思也沒有。每次都這樣,她過來找裘怫說話,到最後,就是越說越沒意思。
“罷了罷了,我走了。”
她來時腳步匆匆,去時還是腳步匆匆,來去如風的模樣兒,倒也符合她的性子。
裘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皺眉沉吟起來。雖然她覺得裘怡帶來的這個消息並不準確,但幾個關鍵點毫無疑問是真的,其一,太夫人確實有意讓嫡母和小王氏去東宮探望蘇啟芳;其二,蘇氏不肯去;其三,申氏去了。唯一的疑問,就是嫡母為什麼不肯去
寧可裝出病來,也不肯去,這明顯有貓膩,是因為去了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嗎可如果真不好,那為什麼三夫人又沒想法子推掉此事依裘怫素日的觀察,三夫人小王氏可不是省油的燈,精明乾練明顯勝過嫡母,嫡母都能看出來的事,小王氏不可能看不出來,既然小王氏沒有推掉此事,那麼至少可以旁證一下,去東宮探望蘇啟芳,也未必會有什麼不妥當。
嗯,應該換個角度想,沒什麼不妥當,指的是伯府,嫡母可不算伯府的人,畢竟是出嫁的女兒,回來也是客,也叫寄人籬下,那麼,這個不妥當,是隻針對她們母女幾個的
這樣一想,裘怫的腦子瞬間就清明了,她想通了,是裘慎,裘怡帶來的消息,說蘇氏本打算是帶著她們三姐妹一起去的,她和裘怡當然沒有這個分量,讓蘇氏都生出離去之意,隻有裘慎,才是蘇氏的命根子,也隻有這樁好事兒對裘慎很不好,才會讓蘇氏寧可違了太夫人的意思也要推了這樁事。
想明白了這前因後果,裘怫的臉色就微微有些發白。太夫人素日將裘慎視為心肝兒,親孫女們都無一個能越過長姐去,可萬想不到,算計長姐時,竟也是不帶眨眼兒的,莫怪得嫡母要傷心冷意到生了離去之心,這病一半是裝的,一半卻也真是傷心過甚導致的吧。
一時間,慈眉善目的太夫人,在裘怫的心裡變得無比的可怕,這處處錦繡的伯府,在她眼裡,也變得荊棘遍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刺傷了她們姐妹幾個。嫡母是對的,還是早日搬出為好。
裘怫對嫡母的決定大力支持,立刻就去尋裘慎,打算敲敲邊鼓,好借長姐的嘴來堅定嫡母的決心,可彆過上幾日,太夫人那裡服個軟,嫡母就變了心腸,到底是親母女,哪有隔夜的仇,今日太夫人算計長姐不成,天曉得哪日會不會算計到她和裘怡的頭上,不得不防。
裘怫可不想賭蘇氏會不會為了她和裘怡,再對太夫人傷心冷意,她從不高估自己在嫡母眼中的分量,要論分量,她恐怕還不如裘怡呢,畢竟裘怡那邊,還有雲姨娘的情分在,她呢,可什麼依仗都沒有,這二三年過得平靜,全賴她安分守己而已。
“尚有半個時辰才輪到你,你怎麼先來了”
裘慎在蘇氏臥房的隔間裡,蘇氏睡了,她無所事事,就拿了繡棚坐在窗下有一針沒一針的打發時間,忽見裘怫進來,不免微訝。
“看了會兒書,就坐不住了,索性來與長姐說說閒話兒。”裘怫語氣輕淡道。
裘慎卻是極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並不是愛說閒話的人,有那工夫,還不如多看幾頁書,或是去小灶間裡忙活呢,便道“與我你又打什麼誑語,有事兒直說便是了。”
裘怫哪裡好直接對她說太夫人如何如何,需知不論暗裡如何,明麵上太夫人對裘慎是極極好的,裘慎對太夫人也是敬重有加,時常做了針線活計孝敬太夫人,如今太夫人身上倒有一小半兒的針線活出自裘慎的手,可見祖孫之間的關係。裘怫若是直接說出自己的推測,隻怕裘慎當場就要與她翻臉的。
再者,裘慎一向不愛說人是非的,當初說蘇元芳的事兒,都要借了不存在的典故來喻托,即使這回不是太夫人,裘怫也不敢在裘慎麵前直白白的道人不是,少不得,也隻能借著書上的故事,說一說人間真實了。
“瞧長姐說的,倒像我沒事兒就不來尋你似的,還是長姐嫌我煩了,若是這樣,我轉身便走,絕不多話的。”裘怫半真半假的語氣,誰都聽出她是說著玩兒的。
裘慎自然不與她較真兒,笑著點點她的額角,道“竟與我鬥起心眼兒來了,罷罷罷,我鬥不過你,且坐著,我叫魏紫拿了茶果點心來塞你的嘴。”
這話音兒才落,魏紫和玉板一前一後的進來,兩丫環的手中都有托盤,一盤上放著剛沏好的茶,一盤上則是四小碟子零嘴。
裘怫順勢笑著坐下,道“可真真是長姐的貼心人兒,長姐這兒話音都還沒落呢,她們便都準備齊全了,可憐我身邊那兩個,實是粗笨得隻曉得自個兒玩,竟教我沒麵子了。”
被她拎出來作對比的靜女和葛覃,站在她的身後,一個溫柔的笑,一個憨憨的笑,全不在意。
裘慎被裘怫故作哀怨的語氣逗樂了,道“我雖舍不得魏紫和玉板,但誰教你是我妹妹呢,也隻能忍痛割愛了,你喜歡她們,今兒便教她們到你屋裡伺候去,靜女和葛覃留下來伺候我,反正我也不嫌她們粗笨。”
裘怫長歎了一口氣,道“我倒是樂意,就怕她們倆個要哭鼻子啊。”下巴對著靜女和葛覃的方向抬了抬,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兒。
靜女倒也罷了,葛覃卻是極配合的抽抽鼻子,拿帕子捂了臉,聲音顫顫道“姑娘啊我的姑娘啊”
聲兒沒敢高,怕吵到了蘇氏,但那股委屈傷心的味兒是出來了,結果被魏紫抬手抽走了帕子,就瞧見她哪裡是裝哭,分明是笑得打顫呢。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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