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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解釋還不如不說,一句太子為媒,又把蘇氏給驚著了,瞪著臉紅如霞、手腳不知往何處放的少年國公,她已經徹底淩亂,完全弄不清楚這少年到底是說真的,還是在鬨著玩。
鄭秀眼巴巴的看著蘇氏,心裡懊惱得不行,韓大將軍說得對,他果然還是太嫩了,就因為蘇氏一句話,就方寸大亂,這若是到了戰場上,豈不是要誤了大事。
想到這裡,他深深的吸氣,努力平複混亂的心緒,找回應有的冷靜。他今天是來乾什麼的對了,是要把話說開,雖然過程不在計劃之中,但結果好像沒有偏差,冷靜,再冷靜一點,蘇氏好像被刺激到了,他得先讓蘇氏先平靜下來,才能繼續懇求蘇氏讓他和裘怫見一麵。
但蘇氏冷靜不了,太子做媒,太子怎麼可能上一個小小的裘家來提親保媒,這混蛋小子是在拿她開涮吧。
一瞬間,她怒火衝頭,疾聲厲色“榮國公,裘家小門小戶,高攀不起,您請回吧。”
“不不,夫人你聽我解釋,我不是”
“請回。”蘇氏冷著臉。
“夫人,你誤會了,我”
蘇氏冷冷的打斷他,道“國公爺這是要逼死我一門女流嗎”
這話說得太嚴重了,頓時驚得鄭秀六神無主,不敢再開口,可就這麼走了,以後又哪裡尋得能說話的機會,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許嬤嬤的聲音如同及時雨一樣,自身後傳來。
“夫人言重了,國公爺雖然年少,但絕不是任性之人,夫人何不耐心些,聽他把話說完。”
這一瞬間,鄭秀簡直想像小時候一樣撲進許嬤嬤的懷裡好好撒個嬌。
蘇氏深吸了一口氣,許嬤嬤的出現,讓她憤怒的頭腦為之一靜,沉默了半晌,才緩緩坐回椅子裡,神色間頗有些倦怠無奈,道“好吧,國公爺有什麼話,就說吧,妾身聽著。”
她敢在憤怒之下給榮國公下逐客令,但卻不能給許嬤嬤麵子,因為榮國公拿她裘家開涮,是她占理,說到哪裡她都不怕,可許嬤嬤卻掌著裘家的閨學,眼看著裘家就能憑借閨學在京中揚名了,如果這時候惹惱了許嬤嬤抽身離去,就算她接過了容溪堂,也沒辦法撐起閨學來,畢竟,許嬤嬤的閨儀課和她三品女官的身份,才是閨學的根基。
權衡利弊,蘇氏不得不退而讓步。
剛才想說沒機會說,這會兒真讓他說了,鄭秀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憋了半天,才道“夫人,我是真心喜歡二妹妹,請夫人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和二妹妹當麵說。”
蘇氏後牙根咬得咯吱響,這就是他要說的拿她開涮還不夠,還要當麵輕薄裘家的女兒。
許嬤嬤隻想撫額歎氣,這臭小子平時挺機靈的,怎麼關鍵時候就犯傻。
“此事不合規矩,國公爺若有什麼話,寫下來,嬤嬤我替你送給二姑娘一觀。”
私傳書信也不合規矩,不過隻要蘇氏默認,倒也不是不能變通,這是許嬤嬤唯一能替鄭秀打的圓場了。
蘇氏目色一沉,又沉默了片刻,才揚聲道“來人,取筆墨紙硯。”
鄭秀抿了一下嘴角,好吧,這樣也行,雖然見不到裘怫讓他有些失望,但親事若成了,以後天天能見,這麼一想,少年人心中那點兒失望就通通沒有了,摩拳擦掌,搜肚刮腸,一定要寫一封能打動裘二妹妹的信來。
這一寫,就寫了足足一個時辰,陸曄都和裘慎賞完了畫,吃過了茶,說過了小兒女間的悄悄話,順帶還轉了一圈後花園,觀賞了一下綻放的梅花,應和了兩首詩,又畫了一幅梅花小品,鄭秀還在那裡抓耳撓腮,寫了又塗,塗了又寫。
蘇氏被他氣出來一腔怒火,倒是在這一個時辰裡漸漸平息了,僥有興味的看著少年專心致誌的模樣,心想榮國公若不是在拿她開涮,那倒是真心想要求娶裘怫了,她也是從小兒女過來的,哪裡會不懂得小兒女的心思,若隻是玩玩兒,哪裡會這樣的舉棋難定,忐忑不安。
若是真能與榮國公府結親一想到這裡,蘇氏的心砰砰的跳動起來。
最後還是許嬤嬤看不下去了,道“一柱香內寫完,不然這信嬤嬤就不替你送了。”照這臭小子的架勢,寫到明天都寫不出一封信來。
鄭秀幽怨的看了一眼許嬤嬤,埋頭運筆如飛。
於是裘怫收到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紙的大白話,就像當初許嬤嬤讓她寫的那封信一樣,絮絮叨叨的,竟是一些亂七八糟、不知所雲的言語,簡單的說,鄭秀寫的全是關於先建平侯夫婦的生活瑣事,而這些事,也不過是他幼時從不同的人口中聽來的,樁樁件件,也不知哪些真,哪些假。
他寫信跟她說這些乾什麼
裘怫把信反複看了三遍,也沒看懂鄭秀究竟想跟她說什麼,俏麗的臉蛋上難得的露出懵懂的神色。
“許嬤嬤,榮國公今日到來,除了送年禮,還有其他事嗎”
看不懂信,裘怫也不糾結,直接問明白人就是了。鄭秀不會無緣無故給她寫信,蘇氏不會無緣無故的讓鄭秀給她寫信,許嬤嬤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親自來送信。
許嬤嬤不知道鄭秀在信裡寫了什麼,不過看裘怫的神色,也知道這小子隻怕是關心則亂,不知所雲了。心裡生出一抹笑意,麵上未露,反而越加嚴肅正經。
“榮國公似有提親之意。”
裘怫“哦”
這消息沒讓她驚得花容失色,也沒讓她嬌羞避人,倒是這段時間來,心裡的那股子不安寧,突然間安定了下來。再看手中的信,裘怫突然明白了鄭秀要跟她說什麼。
願得一心人,生死相隨,他想成為先建平侯那樣頂天立地、守護家國的男人,他問她,願不願做先建平侯夫人那樣生死不相離的女子,擁有一個對她一心一意的男子成為夫郎,卻也要承擔他可能會馬革裹屍的悲傷。
願意嗎
裘怫眯起了眼,默默的回想著認識鄭秀以來發生過的事,雖然那少年給她的印象,似乎從來就沒有靠譜過,但是她低頭看了一眼信紙,心想,至少他很真誠。
最打動她的,是鄭秀沒有信裡提什麼門第身份,也沒有許下山盟海誓,他隻用先建平侯夫婦的日常瑣事,表明了他的誌向,表明了他的期待,更表達了他對她的尊重,若得相許,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雙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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