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那天,謝淮調了直升機,親自開著一起回了三仙山,並交代了特殊部門的其他人,凡是A市禁爆局的人,一律不見。
直升機直接停在山頂的空地,巨大的轟鳴聲也引起山門中其他人的注意。其他師兄弟們還在高興掌門終於回來了,笑嗬嗬的在外準備迎接。
直到一臉麻木的張天明抱著渾身是血的張一言下來,眾人這才停止喧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看向表情陰沉的張天元。
後者一直攬著張天明,以防他受不住摔倒。手上還在輸送法力,金光一點一點地滲入張一言體內,又以極快的速度流失,可他仿若未覺,還在不斷輸送。
張天元抱著懷中人的手緊了緊,蒼白的唇微啟,“去請師祖!”
“是!”眾人反應過來立刻應聲,紛紛忙碌起來。
+++
簡潔素雅的房間內,張一言被放在素淨的被褥上,張天明跪在在一邊,雙眼通紅一直抓著他的手。此時的他再也經不起一點波折,可能隨時都會崩潰。
張天元坐在張天明身後,讓他靠著自己,一邊給張一言輸送法力的同時也在留意張天明的情況,他怕一個不注意,兩個都,,,
哎~~
房門打開,謝淮領著仙風道格的老人進來。老人雖然須發皆白,但目光如炬,精神矍鑠,一襲道袍宛如仙人,舉手投足間渾身散發出一股令人望而生敬之感。
“師傅,快救言言!”
看清裡麵的情況,張昱宗皺眉快步進來,搭上張一言另一隻手把脈,瞳孔微微一顫,“言言他,破身了!”
張天明赤紅著雙眼,憤怒地握緊拳頭,“是!”
沉思片刻,張昱宗看著大徒弟法力不要錢似的一直輸送到張一言體內,可張一言此時的身體就像是個漏鬥,來多少,漏多少,根本留不住。
站起身,到床前的木椅上坐下。香爐內,正燃燒著一根檀香。嫋嫋輕煙在空氣中蜿蜒盤旋後消散。“天元,天明,放手吧,言言命該如此!”
一霎間,張天明的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他膝行至張昱宗身前,臉色慘白,聲音更是沙啞的不成樣子,“師傅,求求你救救言言,他才20歲啊,師傅!師傅,我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我就這一個兒子,求求你救救他!師傅!!!”
謝淮用力深吸一口氣,挨著張天明一起跪下,抓著張昱宗放在膝頭的手,喉結滾動,雙眼早已蓄滿了淚,“師祖,救救小師弟吧,您道法高深,一定有法子的是不是,師祖!師祖!”
他們就像是站在黑暗的深淵邊緣,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絕望。見張昱宗搖頭,張天明一顆心仿佛被千萬隻螞蟻啃噬,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陷入了無儘的悲傷之中,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小明!!!”張天元驚叫一聲站起身,抓住張一言的手剛要鬆開,反應過來什麼又生生忍住,轉而怒視著張昱宗,“師傅,我還叫你一聲師傅,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害小明傷心,我就把你房間裡的珍藏全給砸了!”
張昱宗身體微微抖了一下,隨即撇嘴,對著門外的方向用力偏了偏下巴,示意張天元跟著出來。
後者看看他,又看看已經被謝淮抱起放在另一邊矮榻上的張天明,回頭又看看躺著明顯出氣多,進氣少的張一言。再看向還在瘋狂使眼色讓他出去的張昱宗,他眼神似刀,恨不能把這師傅捅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