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暴怒而起,一腳踹翻了自己平常最喜愛的那個工具架,“就連鏡流和景元都能接受?憑什麼!告訴我憑什麼!”
丹楓茫然而空洞的望著他。
他好像突然之間不認識他了。
但是他又知道——他們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將一切扔掉,什麼遺忘,什麼死亡,什麼犧牲,什麼烈士,什麼他媽的光榮,什麼他媽的銘記。
將這些統統扔掉,到最後在他們心中熔鑄成三個字。
憑什麼?
憑什麼?他們雲上五驍為羅浮付出的難道不多麼?憑什麼她就這樣默不作聲地死掉,淹沒在洪流裡?
憑什麼那些人會忘掉她?
憑什麼那些人敢忘掉他們?
憑什麼他們兩個,那兩個師徒,憑什麼他們兩個敢接受這一切?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三個字化作了漆黑的鎖鏈,像荊棘一樣纏繞住他的身軀和心臟,死死的裹住,似乎要將這三個字印在他心臟最深處。
那麼,憑什麼?
過往一幕一幕閃動著,他聽見那些莫名而重疊的低語。
【責任……】
【龍尊……】
【持明族的延續……】
他一個字都聽不清,隻聽到應星巨大的摔門聲,那些紛雜而起的念頭就像是害怕了一樣,被應星的砸門聲嚇退回去。
白珩死後第三個月,應星再次找到丹楓。
他們已經整整三個月沒怎麼和另外兩個人聯係了,鏡流和景元發過來的消息他似乎一條都沒回。
難道就因為他們是長生種,所以能這樣輕鬆的接受好友的死?
生死至交、共飲此杯,都是放屁。
他抓著頭發,坐在鱗淵境深處,臉上的陰沉如何都散不去。
“丹楓。”
他抬頭。
“我找到了。”男人從懷裡掏出個黑色的盒子,“我找到了。”
丹楓皺起眉頭,無數次的陰影再次捶打在他的心臟上。
“我找到了。”應星又重複了一遍,聲音陰沉而沙啞,“讓她回來的辦法。”
“隻需要你的化龍妙法以及……”應星抬起黑色的盒子,“倏忽的血肉。”
……
身為龍尊,他親自施放化龍妙法有著近乎百分之百的成功概率。
而倏忽的血肉能夠重塑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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