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
許世歡氣衝衝地跑了回來,全府上下連一聲都不敢吭。
關山月見她這樣,知道與程家的親事八成是吹了。但她實在不死心,便打發鈴鐺過去探探情況。
“小姐,你今日……”
鈴鐺知道這不是個好活,生怕許世歡把火撒在她的身上。
“鈴鐺,你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不用嫁人?”
鈴鐺原本做好了挨罵的準備,誰知許世歡不但沒生氣,還問了她這個問題。她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試探著開口:
“出家,或者……去女學?”
許世歡在心裡直接把出家排除了,她平日裡最愛吃肉,選夫婿的時候也最看重臉,那樣清心寡欲的生活可不適合她。
至於去女學……此事她或許該問問她娘。關山月年輕的時候,就在女學讀過書。
據說,在女學就讀期間,女子不得嫁人。除此之外,還有參加科舉的機會。
這麼想著,許世歡站起身,向著門外走去。關山月原本在門口等著鈴鐺的消息,見許世歡自己走了出來還有些驚訝。
“娘,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們說,一會兒咱們在書房談談吧。”
書房裡,許為民和關山月麵麵相覷,坐在他倆對麵的許世歡神情嚴肅無比。
“我不能嫁給程懷遠,我與他不合適。”
“不妨事,不妨事,你若是不喜歡他那種武將,娘再給你問問文官。”
關山月生怕女兒因為此事傷了心,連忙寬慰道。
可許為民卻沒說話,以他對許世歡的了解,如果僅僅是與那程懷遠談崩了,沒必要把他們夫妻二人都叫過來,還是在書房裡這麼正式。
果不其然,許世歡又接著道:
“近幾年,我都不想嫁人。娘,我想入女學,考科舉。”
對於這個女兒,關山月並不了解。她以為許世歡會像這世間大部分的女子一樣,無論小時候再頑皮,再荒唐,到了合適的年紀,也會將自己身上的刺都深深藏起,嫁到一戶人家,從此相夫教子。
但顯然,許世歡不想這麼過一輩子。
“胡鬨!你可知道女學都有十年沒入新人了嗎?”
許為民怒斥道!
誰知許世歡一下子跪在了父母麵前,高聲道:
“父親,母親,我知道入女學不容易,但是外祖父告訴我,事在人為。”
半晌,許為民才緩緩開口:
“此事我會留意,但你也要做好其餘準備。”
關山月這時候也輕聲說:
“世歡,娘近日也會幫你留意著,若是有合適的公子,你還是去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