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歡說著,就跪了下來。她的兩隻腳實在疼的要命,也顧不上是什麼姿勢了。話又說回來,這溫易棣現在還是跪著的姿勢,她這樣也算是公平。
溫易棣本想告訴許世歡那箭不好拔,還是毀掉衣服算了。可他還沒開口,就看見許世歡一隻手把箭拔了出來。
這姑娘,力氣還真不小。
許世歡三下兩下就拔光了箭,見溫易棣頭發還散著,隨手從頭上取下一支簪子遞了過去。
“好了,你快起來吧,把頭發也理一理。”
溫易棣今日已經跪了八九個時辰,兩腿麻得沒了知覺。他用手撐著地麵,才勉強從跪姿調整成了坐姿。。
再一看許世歡,她早就坐在了地上,抬著腳呲牙咧嘴。
許世歡給他的這支釵,是用白玉做的。雖然是女兒家的款式,卻勝在花紋簡潔,他戴起來也不覺得突兀。
他一邊理著頭發,一邊裝作隨口問道:
“你那腳怎麼回事?”
許世歡倒也沒藏著掖著,把方才殿內發生的事簡單說了說。但說到她跳舞的白綢上被人灑了碎瓷片時,溫易棣的眉頭還是皺了起來。
“我看啊,八成是那老三派人偷偷灑的瓷片,他從小就愛陰人!不過像他那種一點小傷就哼哼唧唧的家夥,肯定想不到我就算踩著瓷片也能把舞跳下來。”
說到這,許世歡還衝著溫易棣得意的挑了挑眉,眉眼間滿是得意。這時候,溫易棣已經用簪子把頭發挽了起來。
這簪子本就是女子用的,溫易棣用起來有些不順手。許世歡直直地看著他,突然撲哧一聲笑了:
“溫公子甚是嬌俏。”
說罷,她也沒顧什麼男女之彆,按著溫易棣的肩就站了起來,又順手將溫易棣扶起。
平日裡,溫易棣都是主動找話題的那一個,生怕出現冷場的情況。可是在許世歡這,他每說一句話都要思考半天,又經常被許世歡出其不意的舉動打斷。
兩個人一個腿疼,一個腳疼,走起路來堪比老頭老太太,好半天才能挪一步。
“今晚,多謝許小姐了。”
溫易棣想了半天,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他本就是敏感的人,怎麼看不出許世歡今日是在幫他。
若是由著二皇子三皇子較量,他雖說不會被射死,射傷卻是免不了的。如果因為受傷耽誤了“贖罪”,溫家乃至全國的商人,都要遭殃。
許世歡看似是想和二皇子較量,實則箭箭都把握著分寸,沒有傷自己一分一毫。
至於她為什麼要幫自己,溫易棣卻看不透。他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彆人若是犯了錯,背後還有家人兜底。可他若是犯了錯,整個溫家都會萬劫不複。
許世歡沒想到溫易棣會把自己幫他的事擺到明麵上,卻也看出了他想要保持距離的意思。
此次進宮,她才知道原來皇商並不是什麼值得羨慕的身份,而是困住溫家的一道鎖。
尊嚴和體麵,這本是各家公子最在乎的東西。可在溫易棣這,這些都成了奢望。
想到這,她換上了副不在乎的表情,
“謝什麼?不過是順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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