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歡拎著個木桶出了門,她想去打些水,也就給溫易棣“醒來”的時間。
這時候的水雖然沒結冰,可也是冰涼刺骨。許世歡胡亂洗了幾把,心中的煩悶也一掃而空。
她很清楚,雖然許家大小姐的身份說出去人人羨慕,可那些人羨慕的是她的家世,而不是許世歡這個人。
若是許家和關家倒了,她什麼都不是。
她打了小半桶水,放在有太陽的地方曬了一會兒,這才拎回了木屋。
“溫公子,你醒啦。”
剛一進屋,許世歡就看到溫易棣已經簡單收拾好了,又恢複了往日那清冷的樣子。
不等溫易棣開口,許世歡直接把木桶放在他的麵前。
“我打了些水,你簡單收拾一下,我去看看那馬車還能不能用。”
說完,許世歡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溫易棣把手放進水中,發現不是預料中的冰冷,甚至微微帶了些暖意。
不要多想,不要自作多情,他又一次警告著自己。
……
許世歡走了好遠,才找到昨日拉他倆的馬車。她細細檢查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
那肖馬麵死的著實不冤,也不知她從哪裡搞來的馬車,上麵明晃晃刻著溫家的標誌,真要是讓她得手,彆人看了怕也隻是會說那鄧小姐與溫公子私會,沒想到被人撞見了醜事。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她如今用起馬車倒是方便了。
溫易棣趕著馬車,許世歡坐在後麵。守城門的士兵雖然驚訝溫大公子今日竟然親自趕車,卻也不想多嘴去問。
不用多想,馬車裡坐的人身份定是不凡,他犯不著為自己找這樣的麻煩。
馬車直接進了尋歡閣的後院,溫易棣把院子裡的人都清乾淨了,這才敢讓許世歡下來。
“跟我來。”
溫易棣說著,眼睛卻不看許世歡一眼。隻見他拉開了一間柴房,三下兩下搬走了柴火,地麵上竟露出一道暗門。
“走前麵,小心碰頭。”
說罷,他將右手抵在門框上,這樣即便磕到頭也不會太痛。
許世歡俯身低頭走了進去,下了幾節台階,就發現這暗門的後麵彆有洞天。青磚壘成的通道,隔幾米就在牆上有一處凹陷。凹陷的裡麵,赫然是那大顆的夜明珠。
雖說是暗道,卻被一顆顆夜明珠照得亮如白晝。許世歡心裡雖然驚訝,卻也不表現出來,隻是安安靜靜地向前走。
走了上百步,前方出現一條岔路,一邊是台階,一邊依舊是暗道。許世歡不知該走哪條路,便回過頭看著溫易棣。
“向右,繼續走。”
溫易棣及時提醒,說出的話卻沒有一個多餘的字。他自認為掩飾的很好,可許世歡卻感覺到了,這家夥在發脾氣。
許世歡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她本就憋了一早晨,如今卻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如果說今早她對溫易棣心悅她這件事還隻是猜測,那麼此刻她走在溫家的暗道裡,心裡已經無比肯定。
溫易棣對她的喜歡,或許比她感覺到的還要多。這溫家的暗道,許世歡沒聽任何人說過,這是溫家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