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王駕到!”
原本喧鬨的四周,突然安靜下來。隻見李雲峰穿一身天青色長衫,上麵帶著低調的暗紋,再配上白玉製成的發冠,看上去果真儒雅不凡。
眾人忙著行禮,卻聽到謹王溫柔地道了聲:
“大家無需多禮,今日我們隻談風月,不論身份高低。”
耳邊頓時傳來女子的驚歎聲:
“謹王殿下可真是溫柔瀟灑!”
“今日若是能被他看一眼,我死了都甘願!”
“快幫我看看頭發,有沒有亂了的地方?”
……
鄧宛瑜戳了戳許世歡的肩,順著她手指的方向,隻見二十幾名男子也進了謹王府。
鄧宛瑜用眼睛一掃,小聲道:
“這謹王還是要臉麵的,知道這詩會來的如果都是各家的小姐,傳出去名聲不好停。”
她嘴角微微勾了勾,又接著道:
“隻不過這來的公子,家中官職最高的不過五品,穿的也是這最普通的衣服,這是生怕搶了謹王的風頭啊。”
許世歡仔細看了看,果然,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白底淡藍色的長衫,上麵沒有一點裝飾,這要是讓她娘看見了,恐怕又要說是“披麻戴孝”了。
隻不過,在那群男子的末尾,許世歡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是溫家的兩位公子。
她回頭看看鄧宛瑜,隻見她望著溫二字領,出了神。
“謹王殿下,小女今日看到這府中的蘆葦叢,心中頓時有所感悟,想要在此為大家獻上節目。”
高梓墨依然是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溫溫柔柔的語氣,令男人聽了不忍拒絕。
隻不過,看謹王的樣子,似乎對她並沒有太多的興趣,隻是冷冷說了句:
“準了。”
眾人在蘆葦叢前騰出一塊空地,就成了表演用的台子。
不過,高梓墨的那邊,似乎出了些岔子,隻見她和段青禾小聲嘀咕著什麼,麵上帶著些許怒色。
“我這姐姐,怕是又要臨時打退堂鼓了。”
許世歡看著段青蓮,心道這段家姐妹還真有趣。段青蓮笑眯眯地開口,似乎對這樣的結果並不驚訝。從小到大,她這個姐姐一貫如此。
約她出門逛逛,她提前答應得好好的,真到了要出門的時候,卻推三阻四。父親見了,隻會訓斥她:
“你姐姐明明不想出去,為什麼要強迫她?”
再看段青禾,已經是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後來,她也長了心眼,再遇到這種情況她就趕在段青禾的前麵哭,因此躲過家裡不少責罰。
蘆葦叢前,段青禾已經哭哭啼啼跑下了台,引來台下的小姐公子議論紛紛。高梓墨努力保持著鎮定,開口道:
“在場的各位公子、小姐,有沒有擅長彈琴的,可以與我一同表演?”
然而,沒有一個人出聲回應。這高梓墨一看就是想自己出風頭,拉上了剛才那位小姐。沒想到人家也不是傻子,一看這情況撂挑子了。
在場的女子,沒人想為高梓墨做嫁衣。至於男子,那便更不可能答應。萬華國的男子,僅以讀書習武為榮。當眾彈琴這種事,做了便會淪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