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若是沒有許世歡冒著巨大的風險救他,他怕是連命都要丟了。許世歡與他相識不過短短幾個月,那天都會為他落淚,可他的父母呢?
有時候,溫易棣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溫家親生的孩子。
“爹,娘,你們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咱們吃飯吧。”
一家四口在詭異的平靜氣氛之中吃完了飯,溫易棣客套了幾句,就準備回瓊鮮樓。誰知,溫易安卻像個尾巴似的跟在他後麵,非說要與他進行一場兄弟之間心與心的對話。
溫易安跟著他,直到進了瓊鮮樓的小屋。隻見溫易安熟門熟路地爬上了床,將棉被蓋在身上,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溫易棣過去。
溫易棣無奈地笑了笑,躺在了他的身邊。兄弟倆和小時候一樣,蓋著同一床棉被。
“哥,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不是爹的親兒子?”
溫易安一開口,就扯出個驚人的話題。這些日子,他待在家裡沒乾彆的,就是在琢磨這件事。
按理說,他哥長得比他好看,讀書讀得比他好,辦事也比他靠譜。但凡是正常的父母,都會更喜歡這個大兒子,而不是他這個乾啥啥不行的小兒子。
可仔細回想,從小到大,無論是吃的穿的用的,爹娘給他的都比給溫易棣的好得太多。雖然爹娘會說,他大哥以後是要繼承家業的,需要好好磨礪一番。但這個借口用多了,便讓人難以信服。
“哦?你為什麼這麼覺得?”
溫易棣卻像在與他討論今日的天氣一般,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溫易安索性坐了起來,解釋道:
“我這幾天想了又想,那日爹娘叫我去寺廟還願,明顯就是故意的。他們想躲得遠遠的,生怕淑慧郡主因為你的事遷怒溫家。”
溫易棣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你想啊,虎毒不食子,爹娘又不是什麼大凶大惡之人,怎麼會明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宮裡受苦,卻還放任不管?那真相就隻有一個,就是你不是他們親生的。”
見他分析得頭頭是道,溫易棣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見不得溫易安這副樣子,又開口道:
“那你猜猜,如果那天淑慧郡主罰的人是你,爹娘是會進宮救你,還是會去燒香拜佛?”
此話一出,溫易安愣在了那裡。他仔細回想,因為他是次子,不能繼承家業,一天到晚就是在家混吃等死,也沒遇上過什麼大事。
若是他被淑慧郡主責罰,爹娘會不會去救他,這個問題他還真說不準。看到他滿臉的愁容,溫易棣又及時補刀:
“易安,你在猶豫些什麼?你覺得按照爹娘萬事皆忍的處事態度,他們會去救你?那要是按照這麼說,你也不是他們親生的了?”
溫易安用手捂住了頭,緩緩道:
“哥,你先彆說話,你讓我好好捋一捋,我現在有點亂。”
溫易棣卻不再看他,而是躺在床上笑出了聲。可笑著笑著,他心裡又湧現出一些難過的情緒。他又不傻,如何看不出爹娘偏愛哪一個孩子?
比起不是爹娘親生的,溫易棣更害怕的是,他就是溫家的嫡長子,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了被拋棄的命運。
溫易棣這個名字,仔細想想,可真是一個笑話。不過沒關係,如今的他已經不是那個渴望被娘親抱在懷裡的孩子。
即便沒有爹娘的寵愛,他也會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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