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嘍!出去放花炮啦!”
許世歡喊了一聲,幾個年紀小的撒丫子就跑了出去。她和程懷遠卻將溫易棣拽到了門後,連忙道:
“快點!拿出來看看!”
溫易棣一向跟不上他倆的節奏,不知道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壓歲錢啊!掏出來看看,不知道關老頭有沒有偏心。”
溫易棣小心翼翼地將荷包拿了出來,生怕他倆毛手毛腳給弄壞了。他將荷包裡的壓歲錢倒了出來,足足有十九枚大錢,竟然是用金子打成的。
再看許世歡和程懷遠的,就是普通的銀錁子,看樣子也就五六個,堂堂一個大將軍,壓歲錢就給這麼兩個子,可真是夠寒酸的。
“好哇!老頭果然偏心眼!我以後得了好酒,肯定不能孝敬他了!”
“就是就是,我這一天天的裝孫子容易嘛?一年下來就給這麼兩個。”
溫易棣知道他倆是故意逗自己,索性笑著看這兩個人耍寶。不過,這金子打成的十九枚大錢,還是在他的心上重重擊了一下。
這壓歲錢,外祖父是早有準備。
整整十九枚,是要將他之前十八年的壓歲錢,一次性補齊嗎?
許世歡與程懷遠卻沒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一左一右地拽著他,一口氣跑到宅子外的空地上。
軍營裡的將士們放的大多是鞭炮,劈裡啪啦在耳邊響個不停。趙鐵牛這時候卻帶著幾個人搬來不少煙花,麵帶笑意地說道:
“這些煙花,還是前些日子那位名叫溫有財的小兄弟送來的,咱們今天可是沾了溫大人的光!”
若不是許世歡就在身邊,溫易棣幾乎要懷疑,自己此刻經曆的一切並非是真的,而是一場荒謬的夢境。
他再是身份卑微的賤商,不再是達官貴人們用來撒氣的玩意,不再是需要擔起全部責任的溫家長子。這一刻,他終於變成了自己。
程懷遠撒開他的胳膊,跑到了擺放煙花的地方,衝著他倆大喊:
“你們快去那邊的山坡上,那邊能看到完整的煙花。”
夜色,此刻成了最好的保護。沒有看出溫易棣此時的脆弱,也沒人會在意,他與許世歡緊緊相握的手。
過來看煙花的,都是將士們的家眷和孩子,自然不敢跑的太遠。許世歡卻帶著溫易棣,一直跑到了山頂才罷休。
兩個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口中呼出的熱氣瞬間變成白煙,弄得他們倆像是在吞雲吐霧一般。
“砰!”
煙花平地升起,在天空中一下子綻放,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但,有一個人除外。
溫易棣靜靜地望著許世歡的側臉,看著煙花映在她的眼眸,變得閃閃發亮。
勇氣,莫名其妙地湧了出來。溫易棣手上用力一拉,便將許世歡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就在他側過頭,閉上嘴,準備將唇靠上去的時候,許世歡輕笑著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