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易棣看似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實際上卻緊張的要命。此時此刻,在他的腦子裡,正有兩個小人不斷爭吵。
一個小人說,你傻啊你,這種送上門的好機會,你還不趕緊抓住。管他誰上誰下,隻要有了肌膚之親,你們二人的關係就會更進一步。
另一個小人卻說,不行,你要克製住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許世歡隻是一時興起,她並沒考慮到這樣做的後果。你要是跟著她犯了糊塗,日後她說不準會恨你。
就這樣糾結著,苦惱著,忐忑著,溫易棣突然感覺到額頭一熱。他猛然睜開眼,發現許世歡一臉的虔誠,在他的額頭留下一吻。
兩人眼睛對視的瞬間,溫易棣並沒從許世歡的眼神裡看到一點兒情欲。相反,她的眼睛清澈的要命,好像剛才說話的人不是她一樣。
溫易棣無奈地笑了笑,緩緩坐起了身。見狀,許世歡順勢坐在了他的身後,將溫易棣摟在了懷裡。
她用嘴唇輕吻著溫易棣側麵的頭發,手指間還纏繞著溫易棣的發絲。就算看不到許世歡的臉,溫易棣也能猜出,她此時的臉上滿是柔情。
這樣親昵的姿勢,讓溫易棣體會到了安全感。終於,他鼓足了勇氣,將自己心裡真正的想法說了出來:
“世歡啊,我是個正常的男子。而你,是我心悅的女子。剛才你說的那件事,說不願意,那是假話。”
話音剛落,許世歡立馬接茬道:
“那就趕緊的!再磨蹭磨蹭天亮了!”
溫易棣輕輕打了下許世歡搭在他身上的手,回頭瞪了她一眼,似乎在氣惱她的不解風情。
“許大小姐,您的矜持呢?女子的嬌羞呢?”
對於溫易棣的疑問,許世歡不以為然道:
“害,這兒又沒彆人,我用不著裝樣子。我跟你說,你千萬彆擔心什麼貞操啊,清譽啊之類的。我現在不是許小姐,而是許大人,和那些大家閨秀不一樣。”
“你信不信,就算我現在找幾個小倌回來,被人知道了也頂多說我風流。日後,我要是爬到了更高的位置,說不準他們還會送男人給我。”
“至於我自己,也不是很在意這些。如今的情況你也看見了,近幾年我怕是沒機會成親。你想想,人這一輩子最好的就那麼幾年,我要是一直一個人,多可憐啊。”
“還是說,是你覺得不好意思。你要是真不好意思,就什麼話也彆說,躺在那等我來就行。我雖然沒有實際經驗,但書也看了不少,我學習能力還是挺強的。”
說著說著,許世歡的手便不老實起來,在溫易棣的身上摸來摸去。沒等她脫下溫易棣的外袍,她的手便被溫易棣一把握住:
“我不是不好意思,唉,你先停下。”
溫易棣生怕許世歡不聽自己的,轉過身將她的兩隻手都牢牢攥住,才算安了心。他知道今日若是不把話說明白,這事恐怕不能善了,於是狠狠心道:
“是我在乎,是我不願意。”
見許世歡一臉驚訝地望著他,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溫易棣連忙解釋:
“你應該知道,以我的身份,連大婚之日的體麵都給不了你。所以我想,起碼在洞房花燭的時候,不應該讓你受委屈。”
“就算你不在意這些,最起碼,在第一次的時候,我想給你一個好的環境,而不是在這裡,在這種情況之下,你明白嗎?”
聽完這話,許世歡緩緩地點了點頭。她糾結了一會兒,還是伸出了雙手,衝著溫易棣輕聲道:
“抱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