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許府。
一連幾日的趕路,溫易棣整個人看上去清瘦不少。可他來不及休息,便被溫家的幾名下人“請”到了府裡。
剛一進門,滾燙的茶水就衝著他潑了過來。這一次,他沒像過去那樣默默忍下,而是快速地閃了一下身,將大半的茶水都躲了過去。
“逆子!跪下!”
隨著一聲怒吼,溫易棣緩緩走到爹娘的麵前,慢慢跪了下去。看著麵前二人滿臉的怒意,溫易棣絲毫不慌,嘴角反倒微微上揚,露出淡淡的笑意。
“彆以為在赫州,你做的那些事家裡就不知道。說!是誰帶的頭?竟然想背著溫家自己做生意?”
溫老爺咄咄逼人,絲毫不給溫易棣喘息的機會。換做從前,溫易棣定會急忙解釋,讓父親儘快消氣。可這一次,他隻是不急不忙地說道:
“是我,父親,是我想獨立出來。”
話音剛落,溫老爺便抬起了腳,準備踹在溫易棣的身上。溫夫人假意去攔,卻被溫易棣一把抓住,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哎喲!”
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了溫夫人的身上,痛得她不由得叫出聲來。再看溫易棣早已站起了身,將背挺得直直的,微微低頭望向二人。
“父親,您這是在做什麼?您平日裡對我非打即罵也就算了,怎麼還對娘動起手來了?”
他搶先一步開了口,將溫夫人原本要說的話硬生生憋在了口裡。沒等溫老爺回答,他又接著問道:
“我不過是想在赫州有屬於自己的生意,爹為何這麼生氣?那城南的點心鋪,不就是易安自己的嗎?那間鋪子是溫家給他的,賺來的銀子可從未入過溫家的賬。”
聽到這話,溫老爺氣的要命,抬起的手都顫抖起來。他指著溫易棣的臉,怒斥道:
“現在說的是你的事,扯你弟弟進來乾嘛?好啊好啊,你這去了一趟赫州,覺得自己翅膀硬了,開始找你弟弟的茬了?”
“我今天就要好好管教管教你!不然等我百年以後,怎麼敢放心把溫家交到你的手裡?”
說著,溫老爺向著櫃子的方向走去,準備去拿他的拐杖,痛打溫易棣一番。與此同時,溫夫人也站了起來。她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小聲指責道:
“易棣,從小到大,娘都覺得你是最懂事的孩子。但是,你今日的表現,真的讓我很失望。你爹說的沒錯,你要是現在就處處挑你弟弟的毛病,爹娘以後怎麼敢放心地把溫家交給你?”
說完這番話,溫夫人隻等溫易棣同她道歉悔過。可她等了一會兒,等來的卻是溫易棣冷冰冰的話語:
“爹,娘,既然話趕話說到這了,我也想問你們一句實話。這溫家,日後真的會交到我的手上嗎?”
聽到這話,溫夫人尷尬地笑了笑,準備用話搪塞過去。可溫老爺看著大兒子冰冷的臉色,沉聲道:
“易棣,你是不是聽誰說了些什麼?”
“嗬。”
溫易棣輕笑一聲,抬眼看了看站在麵前的父母,陰陽怪氣道:
“我確實聽說了些傳言,不過,這真相遠比傳言更令我驚訝。”
說完,他靜靜地望著父親,等著他給自己一個交代。原本,溫易棣隻是想試探一下爹娘的態度。畢竟,對於自己的身世,溫易棣雖然懷疑,卻始終找不到切實的證據。
可他沒想到,溫老爺竟然如此沉不住氣,用帶著顫抖的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