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易棣剛想說是,又覺得當著潘俊男的麵,這麼說不好,隻能尷尬地笑了笑,示意許世歡坐在他的右側。
可許世歡還沒落座,潘俊男便站起身,一副想要更換座位的模樣。許世歡不知道他又想出什麼幺蛾子,趕忙在溫易棣的身旁坐了下來。
她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要是潘俊男敢往她身邊湊,她可不管什麼給潘太醫麵子,一定要狠狠收拾他一頓。
可沒想到,潘俊男隻是往左邊挪了一個座位,與他們兩個的距離都遠了些。溫易棣看不懂他此舉的含義,索性開口問道:
“突然換位置做什麼?”
聽到這話,潘俊男頓時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怯生生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道:
“你們倆好不容易有機會坐在一起,我湊在旁邊不合適。”
聽到這話,許世歡連忙咳了幾聲清清嗓子,隨後道:
“行了行了,趕緊坐吧,等會兒菜該來了。”
片刻後,桌上擺滿了精美的菜肴。潘俊男看著那兩人都動了筷子,臉上的表情瞬間放鬆下來,開始大快朵頤。
他吃的狼吞虎咽,活像餓了好多天的樣子。許世歡和溫易棣本想隨便找個話題聊聊,可沒過一會兒,兩人便不約而同地看著潘俊男吃起飯來。
“我估摸著,他剛才怕打擾咱倆是假,擔心自己吃飯施展不開才是真。”
溫易棣看著他一個人快速乾掉了半隻烤鴨,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許世歡則徹底安下心來,她之前還擔心潘俊男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對溫易棣產生了敵意,才想辦法跟在他的身邊。如今看來,這家夥不過是受不了軍營裡的苦日子,想在溫易棣的身邊偷偷懶,再混混吃喝。
兩個人沒說出口的是,他倆突然覺得變成了老夫老妻,帶著一個又懶又饞的熊孩子出來吃飯,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潘俊男一個人將桌上的飯菜解決了一半,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暫時放下了筷子。見溫易棣和許世歡看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開口道:
“實不相瞞,自從我來了赫州,這還是頭一次吃飽。”
聽到這話,又聯想到他上次被幾人推出來當擋箭牌,許世歡忍不住問道:
“軍營裡的人欺負你欺負得這麼厲害,竟然連頓飽飯都不給你吃?”
沉默了好一會兒,潘俊男才扭扭捏捏地說道:
“不是他們不讓我吃,是因為……我饞。”
這話一說出口,許世歡簡直不知該如何接下來,隻能把目光投向了溫易棣。溫易棣麵露難色,認真思考了一下,猶豫道:
“俊男,你吃飽了嗎?這桌上的菜還有一半呢,要不你再吃點?”
“不好吧,你倆都沒怎麼吃。”
潘俊男頗為懂禮貌地說道。溫易棣看了眼許世歡,見她衝自己點了點頭,心裡便有了數:
“無妨,我們今晚都不是很餓,你要是能吃就儘量吃吧。”
“好嘞!”
潘俊男絲毫沒有猶豫,立馬接了話,埋頭吃了起來。因為有他在的緣故,許世歡也沒辦法與溫易棣多說些什麼,待了沒多久便離開了。
等到潘俊男吃完了桌上所有的飯菜,終於抬起頭時,才發現包間裡如今隻剩下他與溫易棣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