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們終於看到“光”了。
“唉！”老板歎了口氣，安撫道，“好了好了，馬上就不用你發愁了，等小怪物回去以後，你們就不用再跟著路明非了，一段時間內隻要當一當奶媽就行。”
脖頸處露出來的儘是細小的青鱗，向著臉頰兩側的耳際緩緩生長著。
酒德麻衣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啊呀！孩子不懂事，花點錢怎麼了？”老板直接打斷了她的嘮叨。
更快什麼？誰能更快殺掉龍王？
蘇恩曦和酒德麻衣對視一眼，然後歎了口氣道：“我們真的隻是奶媽吧？奶媽可以辭職嗎？”
“阿嚏！”哪怕是已經裹成了粽子，但女人還是打了個噴嚏，嘟囔道，“長腿啊長腿，你怎麼還不出來啊。”
“……彆說蠢話了。”酒德麻衣疲憊地合上眼睛，“我快被凍死了。”
說著，他的語氣變得興奮和迫不及待，就像是等不及要看一場好戲，又像是和什麼人在比誰更快。
她看了眼酒德麻衣，旋即便接通了電話。
就在這時，裂縫中的浮冰猛地破開，
“呼！看來伱還沒蠢到忘記注射鎖定劑。”蘇恩曦鬆了口氣，但還不放心地追問道，“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嗎？”
江守雲關閉手電，降低呼吸的頻率，緩緩地遊向上方，身後三人也跟上。
很快，她將情況解釋了一遍，最後瞥向遠處的巨大屍骨。
蘇恩曦哆哆嗦嗦地烤著火，問道：“畢竟隻是讓你去跟著小怪物撿個漏，就算被發現也不至於對你痛下殺手吧？”
“哦，你們沒事就好。”電話那邊的聲音淡然，“被抽走精神的三代種屍骨，就算拿來收藏我都嫌棄啊。”
“噗！咳咳咳！”
“我的姑娘們。”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傳來，“北極之旅玩得還開心嗎？”
“咳咳，薯片妞，蘇恩曦。”酒德麻衣聲音沙啞地說道。
緊繃的那根弦一鬆，便徹底地垮了下去。
蘇恩曦甚至能想象到對方臉上三十攝氏度的完美笑容。
蘇恩曦哀怨地嘮叨道，“除了我，你們誰靠得住？我管理這麼一大攤子很不容易的，幾千口人吃飯呐！”
“如果現在麵對真正的龍王，小怪物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如果說以前是在用竹刀練習對打，那就相當於麵對殺人的真劍。”
見某個裸男遊過來想抱住自己蹭熱量，楚子航忍無可忍黑著臉直接踢出一腳。
就像是穿過了無數滑溜溜的蟒蛇，他們很快便看到了一道寬大冰縫。
“彆死啊長腿，你應該沒忘記注射鎖定劑吧。”
“雖然成長速度有些快，但他們現在還差得遠呢。”老板的語氣淡然，“嗯，還差一個找哥哥撒嬌的小鬼，一個沒腦子的莽貨，或許還差一個智障兒童？”
他明顯是一個自由潛的好手，扭動著身體跟上臉黑的愷撒。
在氧氣和體力耗儘之前，四顆腦袋猛地冒了出來。
謎語人什麼時候能滾出哥譚啊！
“你還是知足吧。”蘇恩曦突然想起了某個衰仔，捂著腦袋感覺自己有些頭疼，“小白兔最近……越來越能惹事了。”
似乎麵對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即將蘇醒的怪物。
毫無疑問，本來簡單的任務出現了意外，所以酒德麻衣注射了“古龍血清”。
“你以為我是什麼角色？我就是個管賬丫鬟！沒有我含辛茹苦哪有你們吃香喝辣？不都是我賺錢你們花錢嗎？”
事實上，無論是那雙恐怖的赤金色瞳孔，還有那股連寒風都無法吹散的血腥味，都確實讓人心驚膽戰。
“我是誰？你是誰？”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被人打上門來，都不敢吭聲，真是醜陋。”
她還是下意識伸出手，摸了摸酒德麻衣那張血跡斑駁、散發蒸汽的臉，輕聲道：“要是少了一個惹禍精，另一個惹禍精和管賬娘會很孤獨的。”
“哪有幾萬幾萬花的孩子啊，用家長銀行卡充遊戲的熊孩子都沒他能造！”
她可以感受到那股恐怖的熱量，甚至能摸到如密集鼓點的心跳。
撒嬌的小鬼……明明是龍王吧？
確保路明非“親手”殺死龍王？
而且還要讓“路明非殺死龍王”這件事公之於眾？
但此刻她隻是爬到冰麵上，就已經耗儘了全部的力氣。
“有小怪物護著小白兔，還要我們當奶媽嗎？我還以為能放個長假了！”蘇恩曦卻很是不滿足，“再過一段時間，小怪物連龍王都能殺掉吧，還有什麼東西能對他們構成威脅？”
“下一次，我希望看到路明非親手殺死那個隻會撒嬌的小鬼……哦對了，必須讓‘路明非殺死龍王’這件事公之於眾，要讓全世界……看他作為英雄的盛大表演！”
“喂！花錢能不能彆那麼灑脫大度啊！你們花的錢都是我這個管賬丫頭辛辛苦苦賺來的啊！”蘇恩曦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讓路明非親手殺掉龍王什麼的……他自己可以做到嗎？”
所以，聚集的魚群會找到冰縫，去那裡呼吸新鮮空氣。
他的聲音那麼孤獨那麼寂寞，仿佛千年之後樹都老了，故人白發相逢。
她們太了解老板的本性了，有時候他會耍寶耍賤，有時候他會二不兮兮，但內心深處他是那種頑固到極致的人，沒有任何人能讓他改變目標。
屠龍這種事情能公之於眾嗎？全世界的混血種都會瘋掉啊！
“……跟著那群鱈魚。”江守雲偏移目光，不去看那異常辣眼的一幕，用手語向芬格爾三人下達指令。
鱈魚們彙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正在冰層之下緩緩地旋轉著。
說辭職隻是開玩笑，她、酒德麻衣或者那個三無都不可能辭職。
“你和那個冷麵丫頭本來就不懂節約，每次行動都跟破壞狂一樣，一路狂掃著過去，事後的賠償賬單就已經嚇死人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吞金獸……”
“粽子”微微扣緊了扳機，沒有正型的臉上變得嚴肅。
酒德麻衣十分熟練地用雙手捂住耳朵。
與其擔心能不能殺掉龍王。
還不如擔心一下，路明非能不能搶到最後的人頭。
“對於路明非而言。”老板低聲道，“江守雲的存在，既是助力，又是掣肘，就算是我，在那既定的命運到來之前，也看不到摸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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