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父也是死倔死倔的性子,幾頭驢一起拉都拉不回來。
當時差點把老太太氣出個好歹,指著他的鼻子要把他踢出族譜,讓他以後再也彆踏入這個家門。
divcass=”ntentadv”結果蘇父梗著脖子說踢就踢,到時候讓他們求著自己回來,然後拉著蘇母就離家出走了,兩人直接從北方跑到了南方。
好在最後的結果是好的,蘇父趕上了那一波熱潮,在這個城市站穩了腳跟。
隻是一直沒有和家裡聯係,蘇母看出他嘴上說無所謂,但心裡還是想著自家人的,再加上老太太年紀也大了,一直擔心看不到最後一麵,她就拉著蘇父回家道了歉。
當初要踢出族譜之類的話,老太太自然是一時的氣話,也是臭著臉罵了兒子幾句。
然後就抱著當時還小的蘇曉檣,樂嗬嗬說她的眼睛長得像她媽,說她的鼻子像是那個完蛋的爹。
蘇父當時就老老實實站在一旁,被氣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所以啊。”蘇母想起來就覺得好笑,指著躁紅著臉蘇父笑道,“小檣的性格就隨了你這個當爹的,你把她逼得太緊了隻會適得其反,一不小心直接跟你學個離家出走,到時候你就連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才不會呢,我是他爹,哪個臭小子能比我對她更好?”蘇父不服氣地嘀咕了一句,然後連忙轉移話題道,“話說回來,之前給咱閨女補習的那個老師呢,小檣不是說他教的很好嗎?”
“要是小檣在國外待的不順心了,到時候也可以把他請回來給小檣補補課,跟一跟高三的進度再去高考。”
聞言,蘇母正將麵膜摘了下來,露出那張保養得當、域外風情的麵容,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怪異。
“……你一說這個,我想起來了。”她慢慢地疊著麵膜,好像是在斟酌語言。
“嗯?”蘇父躺在枕頭上,偏著腦袋看向她。
“你知道給小檣補課的那個……”蘇母頓了頓,繼續道,“那個老師,叫什麼名字嗎?”
“我怎麼知道?”蘇父愣了一下,一臉疑惑之色。
蘇母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多關心一下閨女啊!”
“我沒有關心嗎?”蘇父皺著眉有些不滿,理直氣壯地說道,“咱不是說好了,大事聽我的,小事聽你的,家裡的小事不都是你在管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非常有底氣,聽起來像是很有家庭帝位一樣。
但事情是大還是小,決定權在蘇母手中。
兩人剛結婚的時候,蘇母就跟他說:“以後家裡的大事你說了算,小事由我來管。”
當時蘇父感動地要死,覺得自己的命太好了,娶到了這麼好的老婆。
後來才發現自己掉進坑裡了。
比如說,當蘇父覺得這件事是大事,正要發表一點意見時,蘇母就會說,這麼點事,你一個大男人還要管?
結果就是,兩人結婚快二十年了,家裡發生的大事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也不怪蘇曉檣說自己老爹是粑耳朵。
“哼哼,是嗎?”蘇母環著手臂,露出笑容道,“我聽咱家的程姨說,那個老師叫江守雲。”
“江守雲?”蘇父嘀咕著坐了起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感覺這個名字確實有些熟悉,是咱家閨女之前提起過他嗎?”
“可不是嘛,確實提起過。”蘇母臉上的笑容更甚,“有一次小檣在書桌上睡著,咱倆給她抱回床上的時候,她說夢話的時候提起過吧。”
“……哦,嗯?啊?!”
此話一出,蘇父的表情在一秒內出現了三次變化,像是變臉一樣。
恍然,疑惑,驚悚。
然後,便是漲紅了臉的憤怒。
“那個衣冠禽獸難道還想老牛吃……等一下。”
說到這裡,蘇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一旁麵帶笑容的妻子,試探道:“沒記錯的話,小檣說夢話那次,是在高一的時候……吧。”
“嗯哼。”蘇母微微頷首,挑眉道,“程姨見過那個男孩,她跟我說,咱閨女叫他‘守雲師兄’,叫的那叫一個甜啊。”
“……”
蘇父聽後忽然不做聲了,呆愣愣地慢慢躺了下去,有些呆滯地看著天花板。
旋即,伸手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看上去似乎感覺有些冷。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小棉襖漏了個大洞。
而最重要的是,他才剛剛發現。
這感覺像是什麼呢?
想象一下,你從小到大精心嗬護的女兒,忽然有一天帶回來了一個染著黃毛,穿著緊身衣和豆豆鞋的精神小夥。
然後,女兒對你說:“爸,我懷了他的孩子。”
還沒等你做出反應,小夥當場給你搖了段花手,搖完又點了根煙叼在嘴裡,對你道:“老登,我的鬼火停樓下安全不?”
在這一瞬,蘇父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殺氣,殺心頓起。
“他媽的!到底是哪個混蛋小子敢拱咱家養的大白菜!”
蘇父情不自禁罵了一句,依然死死地瞪著天花板,就像是在瞪著某個黃毛,又像是要把拱白菜的豬剁了做殺豬菜。
“程姨說人家小夥子長得挺俊的,而且給人的感覺也很沉穩可靠。”
蘇母先是複述了一遍,然後語氣幽幽地說道,“最關鍵的是,程姨說,大概率是咱家白菜主動去拱的豬,非要去那個卡塞爾學院恐怕也是因為他。”
“哦,對了,那頭又白又壯的豬,好像還有點不太稀罕咱家的白菜。”
聞言,蘇父頓時一噎。
然後像是炸了刺的豪豬,被氣得咬牙切齒恨恨道:“我倒要看看什麼豬配讓我閨女……倒追!他最好是從石頭縫鑽出來,三頭六臂、言出法隨的豬!”
與此同時,大洋彼岸的飛機上。
“阿嚏!”
江守雲打了個小小的噴嚏,有些感慨地摸了摸鼻子道:“果然北極的溫度是真夠低的,以我現在的身體素質都有點感冒了。”
說著,他看向遲遲沒有回複的聊天界麵,輕輕笑了一下。
可能是相處時間越拉越長的緣故,他在女孩麵前也逐漸放開了一些。
這種感覺他並不討厭,甚至有些放鬆和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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