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钜剛剛好點的臉色又變了變,還好他比較堅強。
“趙大人一張口就想要我李家一半田地,真是好大的臉,不說陛下未必真的因未死之人嚴懲我李家,就是那糧食也是我李家保命的根本,到時我李家拿出全部的存糧我不相信陛下不心動,那你說,我們為什麼要交出一半田地?”
趙康就知道,與他鬥了這麼幾年的李族長可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
“就算你交了糧食保住性命,你們李家怕是在陛下心中就是那奸滑狠辣之人,全無好印象,而你李家的兒女從此再無緣與世家聯姻了。再則,現在正是秋收之際,如若不能讓百姓得到一個很好的交代,怕是我也隻能將李家的所作所為全盤托出,到時還有人給李家收糧嗎?怕是你連糧食也收不上來,命也保不住了。現在給李族長選擇的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旁邊一群人聽得腦袋疼,這些當官的腦袋裡都是彎彎繞繞的,直接灑脫一點不好嗎?
時清雖然能明白其中的曲折,可他也不耐煩聽他們說這麼久,從係統中買了一堆蘋果分給了小夥伴們,也算是一種安撫。
李澤钜也沒有思考太長時間,趙康說了如此多的不利理由,他心中也是想儘量保證李家的利益最大化。
那他能做的選擇隻有那一條,那才是對李家最好的。
李澤钜身上一軟,跌坐在地。
“趙大人真是好謀算啊!我李澤钜算是服了,李家會交出一半田地還望趙大人信守承諾!”
“爹!”
李行軾聽到他爹要交出家產急得叫出了聲。
瞪了兒子一眼,難道他想交出去嗎?現在的情況根本沒有第二條更好的路可以選!
趙康滿意一笑,終於從李家拿到田地了。
他迅速擬好自願轉讓書交給李澤钜。
李族長接過轉讓書,雙手顫抖不已。李家十代人的心血居然在他手中被人拿走一半,他就是李家的罪人啊!
顫抖著手簽下自己的名字並蓋好了李家族長印,老淚縱橫的看著轉讓書,久久不能回神。
慕容易見已經簽好協議,朝趙康一個眼神示意。
“既然李族長已經簽好,我們也會信守承諾,是潛伏在大小姐身邊的嬤嬤一人所為,本官已查明失蹤案的事與你李家無關,明天我會昭告城中百姓,並以李家名義拿那一半田地的糧食作為受害者補償,李族長可高興些?”
慕二將那嬤嬤提在手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李府,留下痛哭流涕的李家父子。
回到府衙,慕容易叫住了時清“時清,我打算審問一下那個魔修,你要不要一起?”
時清心中對魔修也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個世界會不會還有其他修士?
“嗯,一起吧!”
時婧他們也屁顛屁顛的跟著,到哪都彆想撇下他們!
慕二他們將人帶去了府衙牢房。
時清邊走邊看著,這兒的牢房也太簡陋了,唯一算的上好的就是牆體是青磚搭建,看來趙大人為了防止犯人越獄也是付出了心血的。
現在的一匹青磚可不便宜,它不像現代的火磚,因為有機械的幫忙,一個寬體窯一天能燒兩三萬片磚。
青磚則是將質地細膩的粘土陶土經過篩撿,加水合成陶泥。再把陶泥放在坯鬥模具裡成型,晾乾後碼放在磚瓦窯裡,用秫秸乾柴高溫燒製,全靠人力手工製作,出品率不高,所以價格也貴。
牢房門是大腿粗的木樁,由一條粗鎖鏈和鎖頭關著,裡麵除了一堆稻草,一個恭桶就什麼都沒有。
一路走來,牢房中並沒有關押很多人,所以這裡的怨氣也並不濃厚。
到了最裡麵的刑房,慕二他們動作十分麻利的將人綁在了刑架上。
他們並沒有馬上用刑,都轉頭看向了時清,這飄香醉的威力沒有解藥還不知道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呢?
時清很有眼力的將解藥用靈力運到慕二麵前,同時施展了術法解開了禁言術,定身術暫時就不解了。
慕二嘴角抽抽,怎麼把藥都遞給他,他也不想去喂啊!
“十三!拿去!”
迫於武力的壓製,十三十分委屈的將藥塞進了那女人口中,喂完後他嫌棄的將手使勁在衣服上蹭了幾下才算滿意了。
吃了解藥,那女人很快就醒了,眼神凶狠警惕的盯著麵前的人。
十三一時不防,被她嚇了一跳,退了一步,頓時有些惱怒。
正待上去給她幾鞭,被慕二拉住了。
主子還沒發話呢。
他們已經從李淮陽及丫鬟小翠口中知道,這個她們半路認識的女人叫陳思慧,她們稱她陳姨。
據小翠回憶。
大小姐李淮陽自從臉毀容後,性子一天比一天陰沉,脾氣也越發古怪。
老爺怕她在京城惹出禍端怕她丟人就讓護衛將她們送回蒼久城李家。
不想途中遭遇劫匪,護衛都被殺了,她和大小姐一路被追趕,結果就遇到了陳姨。
彆看陳姨是個頭發花白的女人,其實她們初次見麵的時候陳姨頭發還是烏黑的,麵容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武功也十分高強,就見她伸手一抓一扭,那劫匪的脖子就斷了,當時她們也非常害怕。
不過陳姨似乎很喜歡大小姐,對她非常愛護,知道大小姐臉毀容了,還說她有個辦法能治好大小姐的臉。
當初她們是不信的,京城那麼多醫術高明的太醫也治不好小姐的臉,更彆說陳姨一個三十多的女人。
但就在那天晚上,她們親眼見到她用那幾個劫匪的血煉製了一個血紅色的藥丸,陳姨自己吃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陳姨從三十多歲變成了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整個人都容光煥發,魅惑十足。
大小姐看到後就十分心動,因此就將陳姨帶著回了家,這才又重新出發來了這蒼久城。
她知道小姐和陳姨在菡萏閣挖密室,挖出來的土都被她白天拿來種花了,晚上她則回房休息了,小姐自從有了陳姨就不讓她近身伺候了,每日就準備好她們的飲居飯食,其他的她什麼也不知道了。
而李淮陽的審問就有些難度了。
她也知道事情敗露她難逃罪責,因此將她弄醒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眼神空洞,麵色蒼白,像極了一個行屍走肉。
不管他們如何刺激,她都沒反應。
當他們說到會將陳姨作為失蹤案的凶手結案,她的表情漸漸變得猙獰,開始嘶吼。
“不行,陳姨不能出事!陳姨她還沒治好我的臉,我的臉!”
“她不會出事!你們不能殺她,你們不能殺她,聽到沒有!我是戶部尚書之女,我命令你們趕緊放了她,放了她!”
李淮陽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
因此也就無法從她口中知道更多關於陳姨的消息。
從這女人做的這些事就不難看出這是個狠角色,對於這種人若是找不到他們的突破口是很難撬開他們的嘴的,就像李淮陽,問什麼她都不說。
慕容易十分頭痛。
“時清,你有什麼想法?”
他能有什麼看法!
“你倒是先問她一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