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早知道你是個戀愛腦,當時你就是哭死我也不會管你一下,你倆鎖死就是為民除害了,你就在這棵樹上吊死一輩子吧”
絡腮胡“你他媽怎麼說話呢”
“就這麼說話啊。你們倆可真恩愛,背地裡不知道把對方罵成什麼樣了,見麵還能不膈應,”陶竹冷笑,“要不是手被占用了,我還真想給你倆鼓鼓掌呢。”
絡腮胡上前就想打人,被蘇禮隔空一個拋擲,拿湯圓袋子打得後退了幾步。
絡腮胡更惱怒,上前手掌一揮就要來打蘇禮。
結果他手腕忽然被扼住,膝蓋也被一腳踹去,整個人直接跪到了地上。
“誰啊”
絡腮胡還在掙紮,往蘇禮腳邊又湊進幾步,想撞她。
程懿“你再動試試”
呂怡然看向蘇禮“你還帶外援”
“她今天煮湯圓,所以叫男朋友來而已,”陶竹嘲諷,“你帶你男朋友過夜也沒征求我們意見啊”
那絡腮胡還在滿口粗話,掙紮得青筋暴起,結果抬頭看了一眼,整個人愣住。
“程程總”
男人淡淡垂眼“認識我”
呂怡然錯愕地看向蘇禮。
絡腮胡瞬間完成變臉,躁鬱仿佛也不複存在,聽話得就像一隻小鵪鶉。
“那個我我不知道這是您認識的不、不好意思啊,您彆生氣”
程懿很快意識到“川程的叫什麼”
“路、路關。”
男人提起他的衣領,將他扔出門外“滾。”
樓道內立刻傳來落荒而逃的聲音,路關甚至等不及電梯就光速逃跑。
陶竹給了呂怡然一個白眼,而後和蘇禮旁若無人地坐在桌邊,開始分湯圓。
程懿則垂眼打開手機,像是在吩咐什麼事情。
呂怡然像是石化般站在原地。
方才的畫麵信息量太多,她沒消化過來。
沒一會,呂怡然的電話響起,雖然她沒有開外放,但聽筒那端聲音之大,還是讓整個客廳都獲知了通話內容。
“你知不知道你室友是我公司總裁啊就這樣你還讓我去教訓她們,你這女人腦子有病吧”
“你怎麼跟個天煞孤星似的,遇見你我就沒一件好事什麼都不會,整天就知道挑撥兩邊關係,作不作啊你”
“現在我被公司辭退了,你滿意了真是誰跟你在一起誰倒黴,那瓶綠茶真該澆你頭上你是長舌婦吧,賤不賤呐”
那通電話像是男方單方麵的發泄辱罵,四十多分鐘還沒消停。
呂怡然早已經哭得不成樣“你什麼意思啊,路關,你敢跟我提分手”
“還分手我不回你老家揍你爹媽都算輕的以後彆讓我看見你,否則非得把你那多事的嘴給扇腫”
蘇禮和陶竹從房間裡出來時,呂怡然已經哭得像個瘋子一樣了,滿臉都是花了的眼線和睫毛膏。
這會兒她居然又看向陶竹“你們聽到沒,他居然那樣跟我說話”
她太痛苦了,太想尋求安慰感了,陶竹知道。
所以陶竹對她溫柔地笑笑,然後親切地說――
“活該。”
呂怡然僵住。
蘇禮走至門口,程懿在外麵等候,幫她拿箱子。
她按了電梯,陶竹關門。
很快,呂怡然從房間裡衝出來“什麼意思,丁蘭走了,你們也搬走房租呢”
陶竹抬眼。
“自己交咯,看你挺能的,留著你那張顛倒黑白的叭叭小嘴去挑撥中介和房東吧,搞不好鷸蚌相爭,最後房子還送你了呢。”
呂怡然赤著腳追出來,剛想說些什麼,電梯門就無情合攏了。
出電梯之後,陶竹無語“這人可真能造,好好一個郭丁蘭,被她和男朋友沒日沒夜的戰鬥給逼走,她居然還作天作地。”
“本來就沒錢,還把室友作沒,看她怎麼付房租。”
蘇禮指著她的箱子“你去哪”
陶竹“回家啊,大年三十本來就應該回家,這個傻逼加快了我的步伐而已。”
“噢,那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你們也注意安全。”陶竹回頭,狎昵地挑了挑眉。
蘇禮
直覺告訴她,這兩個安全講的並不是同一個安全,程懿的眉尖也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她慌忙按住陶竹的肩膀,將陶竹轉了個身“快走吧,拜拜。”
陶竹“”
把所有的行李搬進彆墅的時候,蘇禮恍惚了幾秒。
她到底是為什麼就住在這兒了來著
但沒等她想明白,程懿已經關上了門,自然地詢問道“餓了嗎”
蘇禮倏然回過神來,拿出湯圓閃進廚房“餓了,我先煮點湯圓。”
經他提醒,肚子的饑餓感霎時突出,蘇禮煮完後又分神想到了彆的事,最後端出去了一個大碗。
直到她拿出勺子舀了一個,也沒感覺到不對。
程懿抬眉“我沒有”
她這才回神,“不是,煮了兩人份,剛剛走神忘記分碗了。”
程懿“走什麼神”
她耳郭瞬間一熱,趕緊將舀好的那個遞到他唇邊,妄圖封住他的口。
男人瞧了她一會兒,張嘴吞下。
蘇禮自從進來後,思緒簡直就一團糟,連湯圓都忘了吹,男人被燙得咳嗽了兩下,她趕緊湊過去“啊我忘記吹冷了,很燙嗎”
用了幾秒,程懿將湯圓咽下,這才麵不改色道“還好。”
“”
他唇邊還有湯圓餡兒,蘇禮覺得自己可能確實是餓魔怔了,居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擦掉,然後舔了舔指尖。
其實她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麼,直到咬著指尖吮了下,抬眼就對上男人深不可測的眸光。
蘇禮偏了偏眼珠子,後知後覺,意識到好像有點不對。
她趕緊跑進廚房拿了個小碗,給自己倒了一些,然後蹭蹭跑去沙發“看春晚吧”
電視打開,一首又紅又專的我愛你中國響徹室內,驅散了所有的曖昧氛圍。
程懿喉結滾了滾,也去拿出了勺子,坐在她身側。
看了會兒春晚,蘇禮笑餓了,正在搜尋食材時聽到程懿說“廚房有新運來的鵝肝,想不想吃”
她這才想起來,這兒沒人是因為程懿喜靜,側廳裡可是有廚師隨時候命的。
於是她點了點頭“我還要果酒和麵包片”
“嗯。”
吃鵝肝需要配上少量的酒,這樣口感會更好。
蘇禮的酒量雖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差,而且她就算喝醉了,睡一覺便能醒酒,所以她邊看著節目邊細飲著,不知不覺就喝了三杯。
最後還是程懿製止了她,“再多你就真要醉得不省人事了。”
她已經有點意識模糊了“那就醉嘛一年一次,醉一醉也沒事。”
“你確定”男人望向她酡紅臉頰,“敢在我旁邊喝醉,你就這麼相信我”
她舌頭打結,好半晌才將話說完。
“信,啊。”
他舌尖抵住齒關,長睫覆下,在眼尾投下暗影。
“我自己都不太信,怎麼辦”
但她已經靠在他肩上,睡了過去。
還保留著非常難得的執念“十二點,記得,叫我,洗澡。”
十二一到,沒等程懿開口,電視的聲音已經將她喚醒。
她醒了點兒,但仍有醉意,搖搖晃晃地拿了睡衣進浴室。
程懿不放心“能洗嗎洗不了就算了。”
“不會,摔的。”她說。
男人叮囑“彆泡澡,有事隨時喊我。”
她答應得挺好,結果男人不過是接了通電話的功夫,浴室裡就沒了聲音。
“蘇禮蘇禮”他敲了兩下門,沒得到回應,手指搭在把手上,“蘇禮”
眼見她沒回複,程懿徑自將門打開,卻沒想到裡麵空空如也,隻有蒸汽。
他側頭,看見她房間的被子隆起一塊,這才放了心,替她關上了門。
接下來,男人自己洗過澡,換好衣服,看了會兒文件,這才上床。
結果剛躺下不過兩秒,忽然有隻手橫在了他的腰間。
男人驟然一僵。
此刻,她房間中的柴柴在被子裡玩了一會兒,然後自己打開門出去,又到臥室裡巡邏了一圈。
程懿“”
所以說,她一直睡在這裡剛剛那個是狗
成精的柴柴巡邏了幾圈,如同視察,最後晃著尾巴離開,還把他們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黑暗無聲蔓延。
她的氣息裡混著沐浴露的味道,濕漉漉地撲在他後頸。
半晌後,男人緊繃的身子這才放鬆下來,旋即側身,端詳黑暗中她的臉頰。
不知看了多久,他低聲笑了笑,而後指腹摩挲過她的臉頰,低頭落了個晚安吻。
他原本真的隻是想簡簡單單接個晚安吻,結果嘴唇相貼的那一刻,她的小舌頭帶著葡萄酒的香氣遞進來,忽然打亂了他所有的神思。
他開始無意識地含吮噬咬,用舌尖回應她軟綿綿的頻率,接吻時有水漬交換的聲音,伴隨逐漸粗重的呼吸。
漸漸地,她感覺到難受,無意識地喊他名字“程懿”
“嗯,是不是難受”男人低聲問,“幫你弄弄好不好,一會兒就舒服了。”
“嗯”
替代的手指被抽出,取而代之的是唇瓣,她驟然一僵。
她想喊停,但已經來不及。
有眼淚在眼眶中彙聚,直到一陣電流通過,眼淚也在那一刹那湧出。
她嗚嗚哭出聲來。
她聽見男人吞咽的聲音,啜泣著說“你彆”
“已經來不及了,”他舌尖舔去唇邊最後一點,啞聲笑,“怎麼辦。”
這個人真的好惡劣。
她吸著鼻子,感覺到溫度變化,迷迷糊糊想扯下他的什麼,卻被人握住手腕。
男人低聲說“你喝醉了,不行。”
喝醉時的意識並不清醒,他並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對待她的第一次,酒精總是容易麻痹人的神經,萬一她不願意呢,醒來會後悔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醉沒醉,隻是小聲問“那你怎麼辦。”
他聲音啞得不成樣,但還是說,“一會兒就好了。”
事實證明一會兒並沒有就自己好,他還是下床衝了個涼。
男人起身時,蘇禮正好又睡過一覺,醒來了。
她悄悄將手探出被窩,即使開了地暖,也能感覺到外麵很冷。
這時候還洗冷水澡的話
蘇禮往上蹭了蹭,按了按床頭的鈴。
男人很快圍著浴巾出來“怎麼了”
她做了會兒心裡建設,然後才抬頭說“我醒了。”
程懿頓了頓“是不是想喝水”
“我說我醒酒了”
男人努力分析著她的潛台詞“想喝橙汁”
“不是我說我醒了,我醒酒了我喝醉之後睡醒了”
“你怎麼沒反應的,你是不是男人啊”
男人大概反應了三秒。
這才笑著欺身上來。
他笑聲混著喉結震動,有沉啞的磁性“哦,原來你是這個意思。”
小腿被人折起,踩在他的肩膀上,蘇禮後知後覺往床頭縮,男人垂眼“後悔了”
“不是,你,我,這什麼姿勢啊”
她羞恥得近乎崩潰,想合攏,卻無法完成。
他仿佛哪裡都是滾燙的,低著聲道“沒後悔就行。”
她天真地以為一次就夠,但開了葷的男人,一次不過堪堪夠打個牙祭。
三次打底,五次也不嫌少――
最後時間直逼清晨,她困得一絲力氣也無。
男人終於收場。
最後她什麼也不想管了,任憑男人在一旁開燈檢查,最後聽到他說“好像腫了買點藥幫你敷一下好不好”
她連打嗬欠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像灘液體“大晚上哪有藥啊,你準備了嗎”
“可以叫人去買。”
“不許叫人買”
她還要臉啊
“嗯,那等我一下,我自己去買。”
十分鐘後男人回來,認真嚴肅地開了個小燈,認真嚴肅地仔細觀看。
蘇禮忍了一會兒這種無異於殺人的羞恥感,等了半天他什麼動作都沒有,終於,她忍不住抬頭“你開包裝這麼慢嗎――唔――”
他眸色一暗,喉結滾了滾,又貼了上去。
十五分鐘後,蘇禮決定收回剛才的想法。
這比殺了她羞恥多了乾脆殺了她吧
男人的唇終於離開,她平複著呼吸,又聽到他問“要上藥了,上藥之前要不再來一次”
很顯然,蘇禮並沒有拒絕這個提議的機會。
因為這壓根就不是提議
最後也記不清到底來了幾次,結束後,程懿又帶著她的手再度經曆一遍,弄得她原本冰冷的指尖也開始灼燙。
這雙手,明天就不要了吧。她想。
終於徹底結束後,上完藥,蘇禮覺得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甚至不知該怎麼使用它。
她糯聲糯氣“我算知道了,愛情都是騙人的,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充氣娃娃。”
程懿的氣息就灑在她脖頸,餮足地輕笑“我可不會給出充氣娃娃口。”
她雙頰漲紅,猛地爆發出一句“你彆說了”
但男人仿佛不放過她似的,引誘道“舒服的話下次還給你弄。”
她崩潰了“你睡覺行不行”
他非常執著於這個話題,就像執著於某個案子“舒服嗎。”
為什麼男人在床上話會這麼多啊。
她欲哭無淚,將羞恥心打包扔進垃圾桶並sayodbye。
“舒服,舒服行了吧”
終於,男人的事後碎碎念迎來了大結局。
蘇禮發了五分鐘的呆,困意卷土重來。
正當她即將陷入睡夢時,聽見男人喊她的名字“栗栗。”
她沒精神“嗯”
“栗栗。”
“嗯”
“我愛你。”他說。
她覺得自己應該發出個音節回應一下,但實在太困了,沒有力氣攢出一個回複,就這麼半隻腳踏入了夢鄉。
沒睡三分鐘,又聽到他說,“栗栗。”
清夢被擾,蘇禮嘶了一聲,火速翻過身和他麵麵相對。
“我知道你為什麼現在說這個,你是不是知道我現在沒力氣不能打你”
“我可以――”她抬起手,又閉了閉眼,哼哼唧唧兩聲,又轉回了身子,“但我今天心情好,算了。”
沒等醞釀第二次睡意,這個男人又開始了。
他低聲,靠得很近,聲音在暗夜裡像是開了混響,好聽得過分。
“栗栗。”
“栗栗。”
“栗栗。”
“乾嘛呀,”蘇禮氣哭了,“我真的困得要死啊。”
他說,“我真的很愛你。”
蘇禮在男人第二次開口前打斷“已閱,已閱,已閱。”
又氣鼓鼓地踢了踢被子,“閉嘴,閉嘴,閉嘴。”
男人被罵了還挺高興似的,胸腔的震動甚至傳到她這邊。
她的確挺生氣,可或許是今晚天氣太好了吧――
唇角也忍不住,一點一點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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