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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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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書書

“爺爺,我來給您介紹一下。”

秦樓對秦梁的驚恐神情視而不見,他抬手牽起宋書的手,把人領進正廳,最後站到距離秦梁一米遠的地方。

對上秦梁顫栗的瞳孔,秦樓微微歪了下頭,眼神裡透著瘋勁兒的一笑――

“這是我的助理,秦情。”

秦梁呆呆地望著宋書,好半晌他才張開口,聲線微顫,“秦情”

“嗯,是這名字。”秦樓轉頭,牽了牽宋書的手,示意向秦梁的方向,“秦助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爺爺,秦梁,也是秦氏集團的前任掌權人。”

宋書已經做了一路的心理準備,除了在剛看到這位比九年前老了許多的老人時眼神禁不住顫了下外,如同麵具一般平靜溫婉、讓人挑不出瑕疵的笑容早就覆蓋在她的表情上。

宋書朝秦梁慢慢點頭,“秦先生,下午好。冒昧上門,打擾您了。”

“你真的是叫秦情”

秦梁攥緊了手裡的龍頭拐,老態龍鐘的麵相上,那一道道皺紋裡滿盛著滄桑往複的難過。

宋書分得出情緒上的真假,因為真實的情緒可以勾連真實的情緒――老人那雙渾濁的、像是盛滿了太多過往和回憶的眼眸裡,緩緩流淌開的情緒中,每一點都能勾起她的記憶。

畢竟是曾經被白頌視為父親的人,畢竟是坐在病床上握著她的手說要等到她和秦樓的訂婚宴、喝她第一杯敬給他的茶的人。

長者曾待她如同親生的祖父,也是她真心實意喊過“爺爺”的。

隻可惜人情抵不過歲月變遷,抵不過事故和故事,抵不過親情稱度衡量,更抵不過考驗。

因為抵不過,所以他們隻能麵對麵站在這裡,而相逢應不識。

宋書垂下眼,淡淡地笑“碰巧和秦先生同姓,也是榮幸。按國內早些時候的俗語常說,秦先生和我或許五百年前也是一家呢。”

“一家是啊,一家”秦梁不知道被勾起怎樣的回憶,他有點恍惚地轉身坐到沙發上去,然後一動不動地停在那裡。

正廳內便隨著秦梁的喃喃安靜下去,靜到近乎死寂時,宋書回眸看向秦樓。她伸手輕輕拉了拉秦樓的手。

秦樓側過目光。

宋書想了想,看了一眼背對他們的老人,她輕歎了聲,勾起秦樓的手,在他的掌心裡一筆一畫地寫“你到底帶我來做什麼的。”

秦樓會意,抬眼示意了下老人佝僂的背影,然後嘴角一勾,笑意冷冰冰的。

秦樓給宋書做口型“來刺激他。”

宋書無奈,寫“不要做沒有用的事情。”

“怎麼沒用――他當初調查之後對那件事知道了多少、才會這麼果決地立刻帶著秦扶君和宋成均離開國內既然他是掩蓋了事實的人,那今天承受這樣的良心譴責也是活該――看他這樣,你不覺得快意麼”

“”

宋書眼神微滯。

她看著這個老人的背影,想起他臉上那些皺紋和滄桑。

宋書垂下眼,慢慢寫“我知道他做錯了,我大概沒辦法原諒他。但這些公道我以後自己來討就好,你是他的孫子,他真心實意地照顧了你很多年,你們之間的關係不該由你用這件事來撕碎。”

秦樓沒有說話。

他看著那道已經不複當年偉岸的背影,眼底難得為宋書之外的人升騰起複雜的情緒。

許久後,他突然出聲說“宋書和白頌的事情,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你。”

“――”

這句突然的話實在出乎宋書意料,她驚怔過後下意識扭頭看向沙發上的秦梁。

秦梁沒有動作,隻是僵在那兒。

半晌才聽見老人聲音沙啞,“我沒有選擇。”

秦樓額角青筋微微綻起,“你有,隻是你大概根本沒有猶豫過”

“一邊是已經死了的人,一邊是我的親生女兒”老人用力地敲了敲拐杖,聲音痛苦而不忿,“我隻剩下這一個女兒了,你讓我怎麼選親手把我唯一的孩子送進監獄裡嗎”

秦樓眉頭猛地擰起來。

宋書伸手想拉住他,卻被秦樓避開,他毫不猶豫地走到秦梁麵前。

“你簡直卑劣得可笑,到了現在你還一點都不肯悔改、甚至連認錯都做不到是秦扶君她做錯了事情,她犯了錯所以理當受到嚴懲,無論血緣人情”

秦梁滿臉漲得發紅,眼神更加渾濁起來,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難過。

他死死盯著秦樓,“如果換過來呢,如果當年是白頌害死秦扶君,那你要怎麼選――你要不顧宋書,把白頌送進監獄裡嗎、看她以後永遠痛苦”

秦樓身影一僵。

秦梁笑起來,亦悲亦歎,“你對白頌都會猶豫,更何況我對我的女兒她就算十惡不赦,她到底是我的女兒――讓我親手把她送上絕路,我做不到”

“”

正廳裡再次安靜下來。

許久之後,秦樓突然笑起來,隻他獨自一人發笑――笑得眼圈通紅,笑得廳外傭人驚惶地偷望著,笑得秦梁木然地悲愴地看著他,笑得宋書不忍地彆開臉。

大笑方歇。

“那我呢”秦樓嘶聲問。

“什麼”秦梁怔住。

秦樓伸手指在自己麵前,“她是你的女兒、那我呢我是你的什麼你有沒有考慮過,將來某天我如果得知真相――知道是秦扶君害死了宋書而你卻對我隱瞞了真相――那這時候我該怎麼辦”

秦梁僵住。

半晌他嘶啞著嗓音喃喃,“我想過,可我能怎麼辦逝者已矣啊秦樓死去的人已經死去了,丟了的東西就再也不能挽回來,你難道真要被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糾纏著毀了一輩子”

“你懂什麼我還能活下來的這輩子本來就是她給我的沒有她我早就死了”

秦樓直起身,他笑意慘然。

“更何況你考慮的真的隻是親情麼你敢說你沒想過偌大秦氏集團不能毀在你手裡你敢說你沒想過這件事牽涉深廣、秦氏董事會高層數人都可能牽涉在內,一旦揭露就是徹底的傷筋動骨、樹倒人散”

不等秦梁開口,秦樓冷笑一聲,“你多好的算計啊,秦老先生――你擔下數量龐大的金額賠償,甚至不惜將秦氏股權分散出一小部分去堵悠悠眾口,你隻損失一部分利益就保住秦氏、還落了個好名聲,你讓白頌冤死都沒能正名”

“我早就說過了,白頌她真是無辜的嗎她不是”秦梁忍無可忍,敲著拐杖怒道,“當年我是信任她才把秦氏交到她手裡,她做了什麼――真發現那樁騙局她為什麼隱瞞不報她為什麼要婦人之仁為什麼要相信宋成均如果不是她隱瞞在先,那後麵這一切包括她和宋書的死都根本不會發生”

秦樓目眥欲裂,字字咬牙切齒“你現在是要把罪責推到一個受害者的身上就算她隱瞞有錯――難道是她犯下滔天騙局是她冤死自己還是是她、毀滅證據”

秦梁哽住,麵色漲得血紅。

秦樓死死地瞪著秦梁,“我原本以為你還有最後一點惻隱之心、我還以為你應該是悔恨的――看來是我錯了,能把這件事怪到白頌身上、你這樣的人哪有心”

“秦樓”

“你少來喊我”

秦樓怒得失去理智,他眼神躁戾大步走到宋書身旁,從她手裡拿過公文包,將裡麵的一遝一遝的材料扯出來扔在秦梁麵前。

“我對你的良心根本不抱希望了――我不指望說服你來告訴我秦扶君和宋成均的下落,你聽著就夠了。”

秦梁麵色鐵青,“這是什麼”

“這是秦扶君當年的證據包括他們所有的通話記錄、賬戶往來都已經包含在內了――你如果不說沒關係,那我就拿著這些東西回到法院去立案”

秦梁手一顫,“你瘋了她是你的姑姑”

“姑姑”秦樓冷笑,“她當初犯下罪行的時候沒有想過這個。真到那時候也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不給我機會查清更多,那我索性不管旁人如何,我就要秦扶君死在監獄裡、一輩子都彆想爬出來”

“你你敢”“你試試我敢不敢”

“――”

正廳內劍拔弩張,爺孫兩人目眥欲裂,幾乎要打起來。

宋書心底無聲一歎。

她邁開腿,走上前。她停在秦梁和秦樓之間,然後宋書轉過身,從秦樓手裡拿過那些材料。

掃了亮眼,宋書抬頭,平靜淡然地看著目光晃動起來的秦梁。

“抱歉,秦老先生。”宋書淡淡一笑,“秦樓不必做,我來。”

“什什麼”

“我說這些材料,”宋書舉起手裡文件,“這些隻是複印件,我那裡有原件――您不告訴我秦扶君和宋成均被您藏在哪裡的話,那我惱怒到失去理智,就隻能把她以故意殺人、教唆殺人的罪名告上法庭――到了那時候,我想隻會比您不想看到的結果慘烈一萬倍。”

“”

秦梁嘴唇顫起來,半晌才拚成一句話音,“你,到底,是誰”

宋書微微一笑,垂眼。

“我是秦情啊。不然您覺得我是誰”

“宋宋”

秦梁張了幾次口,那個名字最終還是沒能喊出來。

宋書輕笑著歎氣,她從旁邊桌上倒出一杯茶,然後蹲身,恭恭敬敬地遞到秦梁麵前。

等您病好了回來,訂婚宴上我給您敬第一杯茶――酒不能喝了哦。

好,好我一定喝我孫媳婦給我敬的茶不準食言

嗯,我們一言為定。

那個許多年前還有些稚嫩的身影和聲音再一次在眼前耳邊浮現。

秦梁眼神顫了下,抬手去接。

老人滄桑的手和年輕女孩兒柔嫩的手觸碰到一起時,拿著茶杯的女孩兒輕笑了聲。

“爺爺,我不是她。”

“”

“因為宋書她早就死了。”

“――”

無人接住的杯子猛地跌落在地,摔出一聲脆裂的響聲。

傍晚,一輛轎車從秦梁居住的莊園駛出,沿著莊園外的私人路段上了大道,然後開向離著莊園越來越遠的方向。

車裡。

秦樓望著窗外飛速掠到身後去的景色,嘴角勾起個薄涼的笑“我本來以為你會把她藏在自己莊園裡。”

此時秦梁已經平複下情緒,聞言緩緩開口“有一點你說得對。他們夫妻犯了錯,既然犯了錯,受到懲戒是應該的。我可以把他們接去莊園,我隻是沒有那樣做。”

秦樓嗤笑,“這時候就彆給自己抹光了,如果你真有你說的這麼大義凜然,那你早就把秦扶君和宋成均一起送進警局裡了。”

“大義如果人人都能做到大義滅親,那它的典故就不至於成為典故又成為沿用千年的成語了。”

“”

秦樓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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