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從一開始的崩潰,到中途肉身與精神折磨的極致壓榨。
兩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
大山裡麵壘起一座座石山。
“你生兒子沒屁眼。”
“嘖,這句話罵的不好,沒有水準。”
“哎哎哎,抓到了啊,這句話十八天前你罵過。”
“攻擊力太弱了,我家村頭的王寡婦頂你三個。”
大山裡麵傳來一道道稚嫩的回罵聲。
一眾弟子吭哧吭哧的搬著巨石,越往後石頭的體積就越大。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直接給這幫弟子罵脫敏了。
根本不當回事兒,一個個搬著石頭的時候有說有笑的。
任憑那些分身罵的唾沫橫飛,他們則是麵色如常,充耳未聞。
陳木生擦了擦額頭汗水,這兩個月的時間他都突破到煉氣二重境了。
進步最快的林塵都已經煉氣四重!
少年的肩膀和雙手早已遍布老繭,雙手乾裂粗糙無比。
蕭紫衣等一眾女弟子也差不多,雙手老繭磨破了又重新生長。
中途沒有任何一個人要退出。
在那一個個難以堅持的夜裡,有人捂臉抽泣、有人對著夜空怒罵出聲、亦有人沉默不語雙眼放空。
喊苦喊累,卻沒人說我要退出。
所有人互相鼓勵著對方,拍拍對方的肩膀,又或是在石磊母親送飯的時候輕輕的抱抱那婦人,就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一般。
石磊的母親看到石磊雙手老繭的時候也是偷偷抹眼淚。
可她知道,這是兒子唯一出人頭地的機會。
石磊都沒開口放棄,她隻能每日做飯的時候多給他們做點肉。
溫故言一直都隱藏在暗處觀察這一切。
這次曆練之舉讓一眾弟子的內心更加緊密的聯係在一起。
在溫故言看來,這兩個月的搬山曆練,遠比在宗門廣場上練兩個月的劍有用。
如今這些弟子臉皮比城牆還厚,直接罵脫敏了。
看著僅剩的那些山石,溫故言從遠處山巔緩緩起身。
“要讓曹彥準備一些丹藥了。”
“懸天鏡的第一次大道潮汐力量也積攢的差不多了。”
李觀棋期間也來了好幾次,中途甚是不忍,卻依舊沒有開口。
效果也是顯而易見。
這段時間苦修的過程中,弟子們的臉皮厚了,心性也更加堅韌,更加團結,肉身打磨的也更加健壯。
可以說這兩個月的搬山,幾乎讓所有觀雲弟子都脫胎換骨。
畢竟有曹彥和蓬蘿在,弟子們吃的飯菜裡麵可都是藥膳。
不然以他們的資質也不可能平均一個月突破一重小境界。
日複一日的體力極限,枯燥重複的搬運,換做是其他人早就放棄了。
可這也是日後修煉的常態,枯燥且乏味的閉關時間不會短。
距離三個月的期限還有半個月。
僅剩的一些女弟子還差最後的上百塊巨石便能搬運完畢。
沒人出手幫忙,所有弟子都坐在各自的石頭山前給她們加油鼓勁。
砰!!!
當身材最瘦弱的女弟子用儘全力一次性走完百丈距離,將那巨石砸在腳下的時候。
所有人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振臂高呼。
唐儒所有分身在這一刻儘皆消散。
最後這半個月的時間,幾乎所有弟子都對那些謾罵聲免疫了,完全沉浸在最後即將搬完巨石的堅持之中。
二十四座巨石山,長達兩個半月不眠不休的搬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