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對方的體型，根本看不出來對方是個女子。
身形魁梧，個子幾乎與李觀棋相仿。
李觀棋帶著季嶼川走進大殿。
黑袍人起身微微欠身行禮，聲音粗啞的開口道。
“在下暗影樓樓主夜無月，見過李宗主。”
聲音平靜，根本聽不出男女。
光憑氣息感知，就連李觀棋都無法分辨。
“有意思，這偽裝的能力倒是精妙。”
然而季嶼川卻輕聲傳音道。
“她是女子。”
李觀棋略微有些詫異，要不是韓九言傳訊於他，他都沒能第一時間分辨出來。
季嶼川又是如何得知的？
李觀棋笑著頷首。
“夜樓主莫要客氣，此番請你過來，有些唐突，還望莫怪。”
轉頭對著季嶼川傳音道。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季嶼川聳了聳肩。
“對方身上偽裝的痕跡略重了一些，我們剛進來時她坐在那裡的動作跟千秋歲太像了……”
李觀棋來到主位上，輕聲道。
“夜樓主……嘗嘗我們觀雲宗的茶。”
黑袍之下，是一張絕美的女子麵容，麵戴輕紗，遮掩了麵龐。
一雙狐狸眼，略施淡妝，麵容清冷。
最讓人記憶深刻的，便是女子眼角下，有三滴眼淚形狀的刺青，為其平添了幾分妖異的氣質。
夜無月心知李觀棋想要做什麼。
而季嶼川，自然就是欲要接手她暗影樓的人。
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僅僅隻是玄仙的季嶼川就突然抬頭與之對視。
明明她的法袍可以阻礙對方的目光，她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正在注視著自己的眼眸。
季嶼川微笑頷首行禮。
畢竟是一位金仙大能，還是要給予對方尊重。
“李宗主，有什麼事兒……不妨開門見山的說。”
李觀棋擺了擺手，放下茶盞輕聲道。
“已經沒什麼要聊的了。”
“見到夜樓主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絕對不會將暗影樓拱手讓人的。”
夜無月微微一愣，秀眉微蹙，原本那淡然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異樣。
她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各種說辭，甚至是做好與觀雲宗決裂的打算。
可現在……
“李宗主真的不會插手麼？”
李觀棋笑了笑。
“雖然我李某人非常喜歡拐人回來，但那也是雙方自願的。”
“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夜無月長出一口氣，心神略微鬆懈了一些。
可緊接著耳畔傳來李觀棋的話卻又把心提了起來。
“夜姑娘……”
夜無月那粗糙的大手猛地捏住椅子扶手，心神一亂。
李觀棋見她有些失態，不由得笑道。
“夜樓主與我們合作甚密，不會不知道觀雲宗有兩個陰陽師吧？”
話音落下，夜無月猶豫了一下，緩緩摘下黑袍。
霎時間那粗糙的手掌變得白皙纖細修長。
臉上戴著麵紗，隻露出鼻梁以上的容貌。
季嶼川低聲呢喃道。
“這人皮倒是精妙。”
夜無月瞳孔一縮，聲音清冷的無奈道。
“這位道友雖有一副好眼力，卻言語鋒利得很……”
“我夜無月能脫下黑袍已經很有誠意了，難不成還想看我真容？”
“看了，你能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