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煌聞言呼吸一滯,四目相對之時,他在嶽滄溟的眼底深處看到了一抹冰冷的殺意。
明明任何氣息都沒有,隻是眼神淡漠的看著他,他竟是心底升起一股涼意。
蕭煌在對方的威懾之下,明智的選擇閉口不言。
看著笑而不語的嶽滄溟,蕭煌頓感一陣惱火!
“你比萬年前的那個老不死的還要討厭!”
嶽滄溟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天幕城的上一任城主。
蕭煌很清楚,李觀棋的命在清廬荒就死不了,也不能死。
死了……嶽滄溟就會把這筆賬算在他頭上。
“呼……”
“我可以答應你,保他在清廬荒沒有仙尊出手。”
“可我也很好奇一件事兒。”
嶽滄溟喝了口酒,搖了搖頭。
“你猜。”
蕭煌張開的嘴巴一下子就閉上了,起身整理了一下法袍搖了搖頭。
“無趣無趣。”
說完,蕭煌轉身欲走。
嶽滄溟靠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酒杯,盯著他的背影笑道。
“海淹沂水州的時候就有趣了。”
蕭煌聞言已經有點後悔今天來找嶽滄溟了。
三句話能噎死他兩句。
大袖一揮,蕭煌沒好氣的說道。
“你肯定沒朋友,走了走了。”
說完,蕭煌身形悄無聲息的化作點點靈光消散在房間裡。
清川城城主府內。
蕭煌一臉鬱悶的睜開眼睛。
“真特娘的……憋屈啊……”
可說著說著,蕭煌卻眉頭緊鎖,心神震顫。
他以靈身見嶽滄溟,其實也是一步試探。
他想探探嶽滄溟的實力到底如何。
可一具靈身……雖然不及他本體十之二三,卻也擁有仙尊實力。
即便如此……
當他真正的麵對嶽滄溟的時候,他卻連試探都不敢。
沒錯,嶽滄溟給他的壓迫感就是如此可怕。
他甚至有些懷疑,嶽滄溟的修為境界不止是仙尊那麼簡單……
蕭煌靠在柔軟的床榻之上,端起一杯酒苦笑搖頭。
“看不透,根本看不透。”
他凝視嶽滄溟的時候,感覺自己渺小知己。
就像站在無儘的怒濤海上,四周是一眼望不到的汪洋大海。
“接任萬年,外界一點關於他的消息都沒有。”
“一個頂級仙尊就守在偏居一隅的天幕城裡……”
“詭異,實在是詭異。”
蕭煌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
而他的另外一具靈身,此時正在清廬荒的虛無之中。
他的靈身並沒有去關注李觀棋如今如何隱藏的氣息。
甚至都沒有去看李觀棋躲著的劍棺。
蕭煌的靈身隻關注是否有仙尊對李觀棋出手。
至於李觀棋和誰廝殺,與他真沒什麼關係。
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很給嶽滄溟麵子了。
天苑城。
此地距離沂水數萬裡之遙,卻離赤峰山脈很近。
容納數千萬人口的巨大城池坐落在偌大的平原。
城裡最豪華的酒樓,水苑樓。
整個酒樓此時除了最頂層的包廂竟是空無一人。
而這最大的天字號包廂裡,隻有三個人。
一個身穿白袍,容貌英俊,風流倜儻,腰背挺拔如劍,身側放著三尺金玉劍匣。
一位身形肥胖如肉山,光著膀子,大口大口的吃著肉,滿嘴流油。
其身後背著一把造型猙獰誇張的白骨大劍,寬如門板,骨刃鋒利,掛著九顆大妖的頭顱充當刀環。
房間安靜的角落裡,有一個長發略顯糟亂,留著唏噓胡渣的中年男人。
男人臉頰消瘦,五官筆挺,劍眉星目,眸光低沉。
懷裡抱著一把黑鞘長刀,身穿黑衣素袍,胸口敞開,雙袖挽起露出血管虯結的手臂,手臂汗毛十分明顯。
粗看之下,這名刀客更像是風吹日曬的船夫一般,皮膚黝黑,顴骨略高。
可就是這不起眼的刀客,卻是荒榜排名第三的強者,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