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四中離一中很近。
裴爍拿了兩瓶可樂,回頭問,“百事還是可口?”
唐梓:“百事。”
他看向唐蜜,見她已經拿了一瓶烏龍蜜桃,於是他又看向陸祉年。
裴爍:“阿年,你呢?”
陸祉年喉嚨有點癢,手握拳頭抵在鼻尖咳嗽了幾下,“礦泉水。”
裴爍點頭拿了一瓶依雲往收銀台走,“你感冒了?”
“沒,就嗓子有點不舒服。”
陸祉年揉了揉鼻尖,似乎是感覺了什麼,抬頭看去隻能看見貨架後麵一道藍白側影。
薑歲初沒想到他會突然看過來,連忙扭過頭去。
唐梓:“看什麼呢?”
陸祉年看了眼背對自己的身影,收回視線,淡淡到:“沒什麼。”
收銀員問幾人是不是一起付,裴爍掏出手機,說,“一起。”
在幾人離開時,薑歲初還隱隱聽到唐蜜問陸祉年要不要去醫務室看一下拿點藥。
梁意挽著薑歲初去拿礦泉水,“他們四個初中的時候就形影不離,本來不出意外高中還是都在一中的,不知道裴爍怎麼搞得居然沒過一中的統招線,去了四中。”
薑歲初在想彆的事情,沒注意到梁意語氣中的異樣。
是因為淋了雨感冒的嗎?
想著薑歲初心中不免有些懊惱,昨天她應該堅持不要他的雨傘的。小時候他就身體不好,天氣一涼就總是感冒,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昨天的雨不小,肯定是淋了雨才感冒的。薑歲初越想越有些放心不下,他從小就討厭吃藥,每次吃藥舒媛阿姨都要哄好久,聽剛剛他們的對話她猜他肯定不會去醫務室。
薑歲初:“梁意,我還有點事,你先回教室吧。”
說完就往小賣部外走。
“誒,你去哪啊?”
但小賣部門口早已沒了影,梁意一臉莫名,轉身去結賬,想了想又拿了一瓶礦泉水。
薑歲初在午休結束時才趕回教室,梁意看著她被曬得通紅的臉,抽了幾張紙巾給她,“你去哪啦?午休都沒回來。”
薑歲初把手裡的東西塞進課桌,接過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漢,說:“中午有事請假出去了一趟。”
醫務室隻有那種顆粒的藥丸,陸祉年不喜歡吃藥特彆是討厭藥丸,想了想她請了假去學校外麵的藥方買了衝劑。
梁意沒看清她手裡的東西,但是看見了塑料袋上的幾個大字,方圓大藥房。
梁意:“你生病啦?”
薑歲初舔了舔乾巴巴的唇,說:“就感覺有點中暑,買了點消暑的藥。”
“這天確實很熱。”梁意點點頭,拿出買的礦泉水遞給她,“我媽說這叫秋老虎,熱過這陣天就會涼下來了。”
薑歲初接過水,說了聲謝謝,“多少錢,我轉你。”
梁意白了她一眼,“轉什麼轉,就一瓶水。”
“可是....”
薑歲初手裡拿著水有些不自在,她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她沒辦法心安理得的享受彆人的請客,她也沒辦法毫不在意的隨手請回去。
因為她沒錢。
“哎呀,彆可是了,快點喝吧,馬上上課了。”
薑歲初無奈擰緊瓶蓋,把水放到桌角上拿出上課要用的書。
算了,後麵找機會還回去好了。
晚自習下課後,薑歲初慢悠悠的收拾著東西,等到人都走了才背著書包往樓上走去。
七班的人已經都走了,教室關了燈,隻有外麵操場的燈光遠遠的透過窗戶照過來。
早上還傘的時候她留意了一下他的座位,在靠窗的倒數第二排。
薑歲初緊了緊握住書包肩帶的手,四下晃了幾眼,確定沒人才輕輕地推開後門走了進去。
薑歲初小心翼翼地避開桌椅板凳向他的位置走去,教室裡有些暗,每張課桌上都有一座小書堆,油墨的書香好似在光裡沉浮。
他的課桌上也放了幾本書,堆在課桌的左上角,書楞和桌邊嚴絲合縫,整整齊齊。
這強迫症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薑歲初彎了彎嘴角,輕輕地翻開最上麵的英語書。
陸祉年。
不是那種端正的行楷,多了一些他的隨性慵懶。
她最先學會寫的字就是他的名字,那時舒媛阿姨教他兩寫字就是從學寫名字開始,但不是教他們寫自己的名字,而是寫對方的。
所以,陸祉年最先學會的也是她的名字。
小時候她的字就不如他,這些年在繁忙的農活和乾不完的家務中疏於練習,原本還有點型的字早已麵目全非。
勉強能看。
她將書放好,拿出包裡買好的藥放進他的課桌,然後又悄無聲息的關好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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