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薑歲初把濕衣服換下來,剛準備接水洗時電話響了。
唐蜜和梁意兩人坐在她床上,唐蜜拿起她都手機遞給她:“歲歲,陸祉年電話。”
“?”打電話做什麼?
薑歲初擦了擦手上的水,接過電話,“喂。”
“歲寶。”
薑歲初愣了下,電話那頭不是陸祉年的聲音,是舒媛。
“媛姨?”
“誒,寶。”舒媛正站在收銀台前,說,“你換下來的衣服用個袋子裝起來,待會我帶回家裡洗。”
薑歲初看了眼盆裡的臟衣服,說:“媛姨,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舒媛不乾:“這大冷天的手洗多冷啊。聽話,拿回家裡洗。”
陸祉年給她說一中宿舍是沒有配備洗衣機的,隻有一樓有公共投幣的那種。
她沒想好怎麼說呢,電話那頭又傳來陸祉年的聲音。
“牛角包吃不吃?”
“吃。”
“巧克力的?”
“好。”
薑歲初下意識回答,然後愣住。
陸祉年淺淺地勾了下嘴角,說:“嗯,衣服裝好拿到教室。我們一會就回去。”
“哦。”
掛完電話薑歲初才回過神來,這話題怎麼轉的猝不及防。
陸祉年掛完電話無聲彎了下嘴角,拿了兩個牛角包,又拿了一瓶熱牛奶去結賬。
舒媛正在收銀台前等著,看見他手裡拿著的東西,問道:“給歲寶買的?”
陸祉年沒否認,嗯了聲。
舒媛看著比自己還要高出一個頭的兒子,突然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剛才他突然來一句學校宿舍沒有洗衣機,她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意圖。於是讓他給歲寶打電話,讓她不要洗衣服。
現在買吃的,其他幾人都是隨便撿兩個麵包喝的就完事了。隻有歲寶不同,要特意問一句。
她笑了下,她這個兒子從小就麵冷內斂、穩重。隻有在麵對歲寶時才會顯露出這個年紀該有的情緒。
……
僅僅是一節課的時間,全校人幾乎都知道薑歲初和陸祉年、裴爍是發小的關係了。
這主要得益於陸祉年和裴爍在貼吧裡實名發了一條帖子。
兩人是商量好的,各自發了一張照片。
兩張照片裡三個小朋友擠在蛋糕前,臉上都被塗了奶油,薑歲初坐在最中間,頭上戴著生日帽。裴爍和陸祉年則坐在她兩邊,兩人都一手摟著她一隻手比著剪刀。
裴爍小時候很胖,笑的見牙不見眼。陸祉年和現在沒什麼兩樣,不怎麼笑,抿著唇有種莫名深沉。
兩張照片除了背景和底下的一排小字不一樣,其他的幾乎都差不多。
坐在最中間的都是薑歲初,不管誰的生日,生日帽一定是戴在薑歲初頭上的。
兩張照片分彆是陸祉年五歲生日和裴爍六歲生日的時候照的。
裴爍發的是【永遠的歲歲公主】
而陸祉年發的卻是——【keeprs.】
(親愛的公主,抬起你的頭,彆讓皇冠落下。)
回家後舒媛還是有些不放心,怕薑歲初感冒特意讓家裡阿姨熬了薑茶送到學校。
晚課間,陸祉年收到舒媛的信息。
“阿年,我讓阿姨煮了些薑茶。你一會去校門口取一下給歲歲送去。”
信息是二十分鐘前發的,當時在上課沒有看到。陸祉年估計吳姨應該快到了,剛準備給她打個電話就收到吳姨的信息說她到校門口了。
“好,我現在馬上下去。”
陸祉年一路小跑到校門口,遠遠就看見吳姨拎著一個袋子。
“吳姨。”
“誒。”吳姨看見他,笑著把袋子遞到他手裡,說:“這薑茶剛熬出來,一定要趁熱喝效果才好。”
陸祉年接過袋子,點點頭:“嗯,那我先回教室了。吳姨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好,你快去吧。我走了。”吳姨笑著擺擺手。
陸祉年沒有直接往教學樓去,而是拎著薑茶去了小賣部。薑歲初不愛薑的味道,讓她喝薑茶估計比讓她直接喝藥還難受。
他想了想,還是買一點糖,等她喝完可以壓一壓味道。
今天一班教室格外的安靜,就算是下課了也沒多少人出去。大家都坐在位置上,時不時往薑歲初方向看。
薑歲初趴在桌子上,嘴唇發白,額間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梁意給她接了杯熱水,不放心的探了探她的額頭:“歲歲,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吧。你在發燒。”
薑歲初因為難受,緊閉著眼睛,虛弱的說:“不用,等這節課上完我就請假回宿舍睡一覺就好了。”
最後一節課是英語課,她不想耽誤。
其實從晚自習第一節課開始薑歲初就開始發燒了,但是不太嚴重。這些年生病次數不少,每次都是自己喝點藥然後捂著被子睡一覺就好了。隻是這次剛好大姨媽來了,受了涼肚子比以往的每次痛經都要痛。
她感覺小腹像是被車碾過一樣,疼的她快無法呼吸了。
她閉著眼,眼淚從眼尾滲出。
怎麼這麼疼啊。
怎麼連止疼藥都不管用了呢。
她心裡想著,難受地輕哼了兩聲,把腦袋徹底埋進臂彎裡。
然後,眼淚大顆大顆的滴在課桌上。
“爸爸…爸…爸…”她嘴唇蠕動著,無聲地喊著爸爸。
“不行,你必須去醫院。”梁意看著她蒼白的臉有些嚇到了,著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發抖!”
薑歲初隻覺得耳邊都是嗡嗡聲,她已經意識混亂到根本聽不清周遭的聲音。
梁意管不了那麼多了,她想著直接去找班主任請假。
剛走出教室就碰上陸祉年。
看見陸祉年,梁意一時間都忘了要去找班主任,立馬告訴了陸祉年。
“陸祉年,歲歲生病了,在發燒。但她就是不去醫務室。”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薑歲初會聽陸祉年的。
陸祉年聽梁意說完,眼眸一沉,也不管已經響起的上課鈴,大步走進一班的教室。
梁意跟在他的身後。
他一進教室就看見窗邊第三排課桌上趴著的小小一隻。
他快步走到薑歲初身邊,將裝有薑茶的袋子放到一邊。蹲下身小心地扶著她的肩膀,柔聲叫她:“歲歲。”..
她渾身都是燙的,即使隔著衣物陸祉年都能感受到那滾燙的溫度。
但她卻在發抖。
薑歲初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陸祉年把她從課桌上扶起來。她渾身無力,眼睛隻是虛睜一下就無力地癱軟地栽倒在陸祉年肩上。
陸祉年一怔,懸空的手慢慢地放到她的背上,輕輕拍了拍。
“爸爸…歲歲難受。”
薑歲初無意識地往他懷裡鑽,滾燙的額頭貼上他的脖子。滾燙的呼吸撲在他的脖頸處,耳邊是她低低的,虛弱的聲音。
很顯然她已經燒糊塗了。
“怎麼回事。”關豔萍一進教室就看見大家都站著,連上課的書都沒拿出來。
“沒聽到上課鈴響?”
老師來了,本來還在圍觀的人立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陸祉年?”人散了關豔萍才看到陸祉年,她又看了眼靠在他身上的薑歲初,一張小臉慘白的不成樣子。
她立馬放下教案,走了過來:“這是怎麼了?怎麼滿頭大汗的。”
梁意趕緊解釋:“關老師,薑歲初生病了。陸同學是來帶她去醫院的。”
陸祉年把薑歲初抱了起來,看向關豔萍,本想向老師道個歉耽誤她上課了。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見關豔萍說:“快去快去。你看這難受的。怎麼不早點請假呢。”
“謝謝老師。”陸祉年向關豔萍道謝,然後又對梁意說:“麻煩你下課後幫忙向你們班主任請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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