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他的心臟往外淌,瞬間血腥味充滿了整個房間。
就在毒販舉著槍第二次扣下扳機時,陸盛華迅速掏出手槍仰躺在地上直指他的眉心。
砰!砰!
兩道槍聲同時響起。
毒販應聲倒地,陸盛華的右邊肩膀也中了子彈。
場麵一度陷入混亂,幾名毒販在混亂中逃脫。
陸盛華忍著痛爬到薑誌偉身邊,一隻手用力搖晃著他。他的聲音都在顫抖,他用手按住他出血的胸口,一遍一遍喊著他的名字:“誌偉!彆睡!彆睡!”
薑誌偉想要說些什麼,但張嘴卻是無聲。陸盛華趴下身,耳朵湊到他嘴邊努力的想要聽清他的話。
他哭著,哽咽著,顫抖著,腦袋貼在他的唇邊:“你慢慢說,慢慢說。”
可是,沒有,除了粗重的喘息聲他什麼也聽不見。
最後,連喘息聲也沒了。
那次行動,陸盛華的右臂受了傷,無法再握槍。而他因為親眼看著薑誌偉倒在自己麵前,患上了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他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再成為一個合格的緝毒警察,於是從警局辭職。
最開始那幾年他需要依靠藥物才能入睡,即使睡著了也常常夢到薑誌偉倒下的場景。
每每午夜從夢中驚醒,他都痛苦到想要一了百了。是舒媛在他身邊一直陪著他,鼓勵他。也是在舒媛的鼓勵下,他開始重新振作起來,從零開始,學習經商。
裴天也沒有好到哪去,他時常自責如果薑誌偉不替他出任務他就不會犧牲。
那顆子彈,本應該射在他的身上。
這些年他拚了命的工作,不管大案小案都親力親為。他就是想帶著薑誌偉的那份使命,替他接著完成。
陸盛華和裴天都喝醉了。
陸盛華看著薑歲初,哭了,他說:“歲歲,你爸爸是因為替我擋子彈才犧牲的。我…我對不起你啊…..”
裴天搖著頭,抓住陸盛華的手臂,說:“不,怪我。誌偉是替我出任務,該死的人應該是我。”
薑歲初也哭了,她眼睛裡含著淚,搖頭,“陸叔、裴叔,這件事情不是你們的錯。”
“我記得爸爸以前和我說過,他說既然他穿了這身製服就要對得起這份使命;他說當警察所有的傷痛,對他來說都是一份榮耀。”
“為國為民,死而後已。這是爸爸的座右銘,他犧牲在他最熱愛的崗位上我相信他心中肯定無悔。”
薑歲初擦乾淨眼淚,對陸盛華和裴天笑的純真,“陸叔裴叔,你們不要在自責了。我相信爸爸也不願看到你們這個樣子。”
“我們…..都要向前看。”
裴天和陸盛華被薑歲初的一席話說的豁然,陸盛華哽咽著點點頭,說:“對…對…往前看。”
“老裴,我們….都要往前看啊。”他看向裴天,端起酒杯。
裴天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下,然後又對著那個空位隔空舉了舉杯,說:“敬誌偉。”
陸盛華也對著空位舉杯,重複道:“敬誌偉。”
舒媛彆過頭擦了擦眼淚,然後起身走到薑歲初邊上,伸手將她攬進懷裡,憐愛地摸著她的腦袋,“….歲寶乖。”
薑歲初笑笑,握住舒媛的手沒有說話。
陸祉年和裴說倆人對視一眼,都垂下了眼眸。這件事情在大院裡不是什麼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原委。
即使所有人都說這件事不是他們能掌控的,都是命數。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這輩子他倆都欠薑歲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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