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起身往書房走。
陸祉年仰頭望了眼天花板,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他無奈跟上舒媛的腳步。
到了書房,舒媛雙手抱胸坐在書桌前盯著他。陸祉年雙手垂於褲縫,站成標準的軍姿。
他笑了下:“媽,你覺得不覺得這場麵有點兒熟悉?”
舒媛冷冷哼笑一聲,歪了點頭看著他:“陸祉年,你那點兒伎倆在你媽麵前不好使。”
“說吧,你想把貓帶北城去到底要乾嘛?”
陸祉年神色有些不自在道:“就….開發遊戲需要…..”
“哼~”他話還沒說完,舒媛抄起書桌上一隻毛筆就扔了過來,“你再給我胡謅。”
好在陸祉年反應快,頭一偏毛筆快速從他耳邊擦過,哐當一下砸到後麵的牆上。
陸祉年回頭看了眼,潔白的牆上一道墨痕十分有力,邊上墨汁飛濺像是被人甩上去的。
他扭回頭看了眼舒媛:“媽,你什麼時候跟我爸去靶場練過了?”
見他還在打馬虎眼兒。
舒媛氣地拍了拍桌子,聲音都拔高了:“陸祉年,你給我說說高三的時候我在這裡給你說過什麼?”
陸祉年說話第一次有些心虛:“不要越界。”
舒媛看著他,冷哼道:“我看你把我話當耳旁風了吧。還帶貓去北城觀察數據,我看你是想借貓把歲寶拐家去吧。”
他剛才這話一出她就聽出來不對,無緣無故帶什麼貓去北城。
陸祉年:“……….”
他站直身體,正色道:“媽。我承認我有這心思,但是也不全是這樣。”
“嗯?”舒媛睨著他,看他還能編出個什麼理由。
陸祉年:“是陳醫生說的,寵物對薑歲初的病情有幫助,能安撫她的情緒。所以,我才想著把咪咪和貝貝帶過去的。”
薑歲初在公寓住過幾次,陸祉年發現每到深夜她都會睡得有些不安。眉頭緊蹙,額間都是細密的汗水。
可是早上起來,他問她是不是做噩夢了她卻說沒有。
後麵他私下裡谘詢過薑歲初的心理醫生,醫生說恐懼感還存在薑歲初的潛意識裡。他也問了醫生有什麼辦法可以治愈的方法,醫生說沒有。不過可以找一些平時能讓她心情放鬆的事情做,比如旅遊、養寵物什麼的。
寵物療法,這個之前醫生確實也說過。
舒媛皺了下眉,說:“可是我剛才問歲寶,她說她已經不做噩夢了啊。”
陸祉年:“那是她自己沒有意識到,其實晚上睡覺她還是會有不安。”
聽他說完舒媛點點頭,然後突然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兒。
她掀起眼眸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歲寶睡不踏實的?”
陸祉年怔愣了下。
我去,大意了!
看他這副樣子舒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咬了咬牙伸手指著他點了點:“好你個陸祉年,我看你是好久沒挨你爸的鞭子,膽兒肥了。”
“歲寶才多大啊,你…….”
後麵的話她一個當媽的也不好意思說出口,氣得彆過頭努力平息著怒氣。
陸祉年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尖,有些不好意思道:“媽,我二十了。而且我倆都談好幾年了…..”
如果從高一互通心意算起,已經快五年了。
舒媛雙手抱胸冷哼了兩聲:“你還有理了?”
陸祉年站直身體,態度端正道:“沒有。我隻是想說,我敢做就敢當。我會一輩子對歲寶好的。”
舒媛緩緩看向自家兒子。
187的身高,她站到他麵前都需要仰頭看他。乾淨利落的短發,眉眼間和陸盛華很像,劍眉星目的。如果她不是他的母親,確實一眼看過去已經像是個成熟的大人了。
想到兩人之間經曆過的事情,她輕輕歎了口氣。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生活,她確實也需要放手。
她放下手,語氣也軟了下來:“阿年,本來這些事情可能有些私密,應該由爸爸來跟你說。但是既然今天我知道了,那有些話我就必須要告訴你。”
陸祉年看著舒媛,站直身體認真聽著。
舒媛:“你們年齡到了,情到濃處有些事情會發生這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你作為男孩子要學會尊重和保護女孩子。”
“特彆是你們現在還小還在上學,該做的措施必須要做好。不要貪圖一時愉悅,而犯錯。這件事就像我之前和你說的那樣,女孩子是處於弱勢地位的。”
“可能現在很多文章、視頻裡提到女性意識覺醒就會呼籲說女性性意識的覺醒。雖然我也認同他們說的女性也有平等談論性的權利,但是在我看來這種平等本來就是建立在不平等的基礎上的。”
“因為男孩子在這方麵需要麵對的風險很小可以說是零,但女孩子不一樣。女孩子可能會因為男孩子一些不好的行為習慣患病甚至是懷孕。這些後果都是需要女孩子來承擔的。”
說完舒媛看著他:“媽媽說這麼,阿年你明白嗎?”
陸祉年點頭,認真道:“媽,你放心。我會保護好歲歲的。”
“嗯。”舒媛揉了揉眉心,揮揮手,“你先去睡覺吧。”
陸祉年看了眼有些傷神的舒媛,腳步頓了下:“媽。”
“嗯。”舒媛放下手,看向他,“怎麼了?”
陸祉年笑了下,說:“謝謝您。”
其實在陸祉年心裡,舒媛一直以來與其說是母親其實更像是他的朋友和人生導師。從小到大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從來都不會無緣無故地責備他。而是細心地和他講道理,最後充分地尊重他的選擇。
這也是為什麼每次遇到事情,他從來不會急躁的原因。
因為舒媛從小就給了他足夠的尊重與自主選擇權。
舒媛頓了下,笑著揮手:“快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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