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而後宴楚歌毫不意外的聽到了一陣陣憋笑的聲音。
順勢望去,就看到徐林身後的門縫裡一隻隻憋笑到抽搐的眼睛。
她倒是不氣不惱,隻是將掛在肩上的藥箱遞給了徐林。
“昨日事出突然,那方子不甚完整,療效也不佳。
讓裕公子替你們試了試,再加一味藥,效果會好很多。
趁著湯藥還沒煎好,趕緊送過去吧。”
她說著,笑容可掬的補充道:“對了,本來我是打算等你們度過三天危險期後,就將藥材製成藥丸讓你們服用的。
藥丸方便,吃起來也不那麼苦。
但現在,我覺得藥丸製作工序複雜,還是省著給其他病人用吧。
你們就將就一下,神機營的勇士們,想來也不怕湯藥苦口,對吧?”
她笑眯眯的說完,素手微抬,緊閉的大門倏然打開。
裡麵的人猝不及防,連滾帶爬的栽了出來。
鳳玄冥隔著黑布看著一個個狼狽的身影,隻覺不忍直視,隻能裝瞎。
不等他們做出什麼反應,徐林一句話就讓他們本就不怎麼美妙的心情雪上加霜。
隻見徐林看著鼓鼓囊囊裝了一整箱的藥材,震驚道:“二小姐,這是黃連吧?”
他那表情,就差直接問宴楚歌“您確定這是治療鼠疫的藥材?”
宴楚歌卻是大方的回視著他,“是黃連,有問題嗎?”
徐林尬笑這搖頭,“沒、沒問題。”
轉身直奔藥房衝去,反正他又不用喝那苦湯藥,
何必去觸二小姐的眉頭?
其他侍衛們恨恨的瞪著徐林的背影,再沒敢多嘴,唯恐惹怒了宴楚歌,再往湯藥裡丟一大把黃連。
宴楚歌用庫苦死人不償命的湯藥狠狠整蠱了一把看她好戲的神機營將士們,看起病來卻還是很認真的。
一進門就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她拿了口罩自己和鳳玄冥戴上,順道分給徐林他們。
“尚未感染的人儘量減少和感染者的非必要接觸。
必須接觸的話就戴口罩,我記得禦醫院有用口罩的使用記錄,抓緊趕製一批出來。”
隨即看著一屋子的病患又皺起了眉頭,“這樣不行,即便都是感染者,病重的和症狀輕的也要隔離開來。”
她說著,直接上前為咳的最嚴重的一個將士診脈。
後者直往後縮,“二小姐咳咳……彆過來,小人病的重咳咳……仔細感染給您和殿下了咳咳……”
話音剛落,他狠狠推了宴楚歌一把,隨即腦袋一歪,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宴楚歌眼疾手快的將一旁的木盆推過去。
饒是如此,嘔吐物還是沾了宴楚歌滿手。
那將士嚇壞了,顧不得自己還沒吐完就想跟宴楚歌請罪,宴楚歌卻用乾淨的那隻手給他拍背順氣。
“放輕鬆,彆緊張,想吐就吐出來,吐完了就舒服了……”
房間裡的將士們見狀,一個個都紅了眼眶。
那小將士吐完,身體虛的坐不住,宴楚歌招呼旁邊的將士。
“扶著他,讓他麵朝
下趴著坐著都行,保持呼吸暢通,仔細彆被嘔吐物嗆著。”
囑咐了許多,才起身結果徐林遞過來的帕子擦乾淨自己的手。
“找個地方挖個坑,準備一些石灰,所有感染者的嘔吐物,排泄物都要用石灰掩蓋。
馬上找幾個空房間,將重症病人和輕症病人隔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