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哭笑不得,“二小姐,您糊塗了!
奴婢說的是當今陛下的親生母親——梁太後,不是當初攝政多年的樓太後啊!”
甩甩頭,努力將腦袋裡的漿糊甩出去,宴楚歌才勉強爬了起來。
“我外祖父是奉皇帝密旨回京的,彆人不知道,梁太後還不知道嗎?
就算不知道,她派人到桃溪鎮抓人,皇帝總該聽到動靜了吧?
皇帝難道就沒製止一二?”
朱顏直皺著臉苦笑,“梁太後說了,皇帝日理萬機,不得輕易打擾。
而且今日是十五,皇帝在坤寧宮,就更沒人敢去打擾了。”
宴楚歌看上去可操心了,屁股卻坐在床上挪都沒挪一下。
“太子殿下怎麼安排的?”
說好要演戲的,她可不能貿然衝出去,萬一壞了鳳玄冥的安排,那可就太糟心了。
“殿下已經命黎九淵帶人趕過去了,按計劃,黎九淵會比左驍衛大軍晚一盞茶的功夫抵達桃溪桃溪客棧。”她說著,忽然想起什麼來,“對了二小姐,裕公子還在客棧裡,姓梁的找不見老將軍,不會拿裕公子開刀吧?”
宴楚歌為了確認東方銳是否真的是初始病例才特地趕回盛京,可鳳玄冥卻並沒有非回京不可的理由。
他和皇帝之間有專門的通訊渠道,再重要的事情,都可以讓離火代為稟報皇帝。
之所以和宴楚歌一起回城,一來,特殊時期讓宴楚歌這麼一個處境敏感之人獨自回京他不放心。
二來,就是
要故意離開,給對方以動手之機會,從而引蛇出洞。
東方老將軍和東方銳就是此局之中最為重要的餌,但很顯然,朱顏並不覺得宴楚歌會真的讓東方裕去送死。
“我巴不得他對裕表哥動手呢!
隻有真的打起來,我們才能知道他們想方設法將我外祖父和裕表哥攔在皇城之外,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宴楚歌冷靜的坐在榻上梳理著淩亂的頭緒,忽的,幾不可聞的動靜動外麵傳來。
朱顏倏地站了起來,顯然,她也捕捉到了那不正常的動靜。
宴楚歌遂將食指豎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即指了指床對麵的美人榻。
朱顏心領神會的上了美人榻,側臥著做熟睡狀,宴楚歌亦重新回到踏上,假裝正在酣眠。
淡淡的藥香味襲來,二人似是雙雙被迷暈了過去,殊不知,被子裡的手早已經握上了刀柄,做好了隨時殺出去的準備。
少時,一個黑影摸了進來。
他先是站在屋子中央左右環視一周,看看宴楚歌,再看看朱顏,確定二人都昏了過去,才滿屋子翻找起來。
黑衣人還算利落,腳步輕盈,行事果斷,從始至終都沒發出多餘的響動。
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還再次確認了宴楚歌和朱顏都昏迷著,才悄然撤走。
為了避免被發現是在裝暈,宴楚歌和朱顏在黑衣人離開後繼續躺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才相繼起身。
宴楚歌仰頭看屋頂,“影衛跟上去
了嗎?”
“回二小姐,無影跟上去了。”
悶悶的聲音傳來,宴楚歌一骨碌翻起來,四處翻找起來。
朱顏跟在後麵頗為疑惑道:“梁太後派人去捉拿老將軍和裕公子,緊接著黑衣人就跑到您這兒來翻箱倒櫃的找東西,他們在找什麼呢?”
宴楚歌在屋裡檢查了一番,不由納悶極了。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