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鼠疫患者不知怎麼回事,像是不知道害怕似的,竟直直衝左驍衛的刀上衝過去。
眼看防疫官署門前就要血流成河,宴楚歌決絕的撇過頭去不去看那些可憐的患者。
這些人的確很可憐,她也打從心底裡想救他們。
但事情到這一地步,她是決不能主動把防疫之事往自己身上攬的。
說了要他們求著她來治這鼠疫,她就一步也不能妥協。
她的眼神不自覺的落在梁太後和那些大臣們身上。
她由衷的希望,今日過後他們還能繼續忌憚她是聖文公府和東方家的女兒,繼續嫌棄她是個黃毛丫頭。
“關門!”
皇帝帶著顫音的聲音傳來,左驍衛的侍衛們幾乎是如蒙大赦。
趕忙上前逼退衝出來的患者,嘭的一聲,將大開的兩扇門砸上了。
衝在最前麵的兩個侍衛為了逼退患者,手中長刀胡亂揮舞,不知道傷了多少人。
關門後在後知後覺的看到自己的刀上沾了血。
想到那些渾身潰爛的鼠疫患者,那兩個將士瞬間連自己的刀都不想要了。
防疫官
署內的患者們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卻又眼睜睜看著那兩扇門關上,嚷嚷著要出去的聲音更加的歇斯底裡。
皇帝震怒道:“賀蘭庭、謝關山還有顧伯年何在,還不給朕滾過來?!”
許是因為多年受樓太後打壓,元順帝的脾氣一直都很溫順。
即便一時不悅,被大臣們忽悠一下也就過去了。
像如今這般暴怒,完全不給大臣麵前,還是第一次。
賀蘭庭和謝關山匆匆上前,二話不說就跪在了龍攆之前,驚聲道:“陛下息怒!”
皇帝將龍攆內的扶手拍的咣咣作響,“息怒息怒,看看你們乾的好事,要朕如何息怒?”
他憤怒的掀開簾子,指著防疫官署的大門怒道:“你們一個是盛京的父母官,一個掌管天下財務。
朕讓你們管控鼠疫,你們就是這麼管的?
看看那裡麵的百姓,你們不覺得心虛嗎?”
話說完,沒看到顧神醫,皇帝更是怒道:“顧伯年呢?
他不是自詡神醫嗎?
就算不能徹底治愈鼠疫,也不能如此放任吧?
他人呢?”
賀蘭庭和謝關山二人在心裡將顧神醫罵了個狗血淋頭。
麵上卻還是一派恭敬道:“回稟陛下,臣奉命協理防疫之事後,便利用我賀蘭一族在醫藥界的影響力采購藥材送往防疫官署。
因臣自身對防疫之事始終是個外行,所以臣將國庫調來的銀錢都交給了顧神醫。
臣實在是沒想到顧神醫竟如此不負責!
若非陛下親自前來
,臣亦不知防疫官署竟是此等景象啊!”
三言兩語將自己說的勞苦功高,所有的責任卻都推到了顧神醫頭上。
皇帝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他的詭辯,將視線轉移到了京兆尹身上。
“謝關山,朕命你協理防疫之事,除了治療相關的事宜,其他的都應該是你親自負責。
可如今,防疫官署外卻連一個京兆尹的人都沒有,你作何解釋?”
謝關山早在看到那群渾身潰爛的患者時就已經懵了。
聞言腦袋咣的砸在地上,“陛下明鑒!
微臣的確派了人日夜防守防疫官署。
不僅如此,微臣還命人偷偷學太子殿下照拂的憫生堂的夥計們。
讓京兆府的官差們拿艾草熏防疫官署、到處灑烈酒,用煮沸了的陳醋消毒。
但是,微臣一直看守的防疫官署,不是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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