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落地,就看到宴楚歌在給彭飛打針。
在憫生堂和防疫官署看了許多次,朱顏看到尖尖的針頭還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宴楚歌卻是一點都不客氣,“既然來了就到門口望風,有人來就放進來再滅口。”
朱顏默默挪到門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嘴上還不忘問宴楚歌,“二小姐,不是說好的寅時過半才動手的嗎,怎麼忽然提前了?”
你這樣臨時改變計劃,我很難做啊!
朱顏心裡哭唧唧。
宴楚歌嗬嗬一笑,“我隻說寅時過半才殺他,又沒說在那之前不碰他。”
將昏迷著的人拖起來綁在椅子上,動作麻利的搜身。
順利的找到了獨孤皇後給墨風涯的親筆信,宴楚歌直接遞到朱顏麵前,“看看,這是皇後的筆跡嗎?”
朱顏隻瞄了一眼就點了頭,“是她寫的。”
宴楚歌滿意的收起來,“是她親筆所寫就好,這封信既害不成我,那就隻能害她自己了。”
話說完,宴楚歌化身哈士奇,開始拆家式搜索。
客棧原有的桌椅凳子,各種櫃子,能翻的全部翻了一遍,卻還是沒找到南宮家秘庫的鑰匙和西門家的護國寶藏。
“就這麼大個房間,能藏哪兒呢?”
她急的抓耳撓腮。
朱顏在一旁弱弱的開口,“二小姐,你要不看看櫃子上那隻山雞擺件?”
“這個?”
宴楚歌一把拎起栩栩如生的山雞擺件,“鑰匙和名單全藏在這裡麵?
你怎麼敢想的?
”
說話間將擺件倒置過來,山雞腹部的確有縫合過的痕跡,但就算是真的擺件,一樣會有那種痕跡。
宴楚歌正研究呢,就聽朱顏道:“西北牧民家中經常會將山雞、野兔甚至是狼和金雕的腹部掏空,曬乾後填充乾草做這種擺件,大玄人卻沒這種習慣。
而且二小姐,彭飛跟著皇後之前,曾是西北軍的一個百夫長。”
宴楚歌聞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眼神直直對上朱顏的眼睛,“燈下黑?”
無論是護國寶藏還是獨孤若的親筆信,都是極其重要的東西。
就像宴楚歌一樣,想找那些東西,習慣性的就在那些較為隱秘的地方大肆翻找,卻幾乎不會注意到眼皮子底下放著的擺件。
若不是朱顏了解彭飛的經曆和西北的民俗,還真就讓他昏過去了。
摸出匕首,乾脆利落的劃破山雞擺件的肚子,一個油紙包從乾草中滾落。
宴楚歌眼疾手快的打開油紙包,就看到了一枚貔貅狀的玉牌,還有一張羊皮圖紙和一本書卷,還有一些單據。
一一打開來,赫然是太康地下金庫的圖紙和十三行的籍契。
還有西門家的護國寶藏,也就是那份遍布大陸的暗樁名單和機括圖紙。
將所有的東西整理好,宴楚歌一針紮在了彭飛的人中上。
人高馬大,五官硬朗,彭飛是典型的行伍之人的長相。
宴楚歌搬來搬去的還挺費勁。
看著他茫茫然睜開眼,宴楚歌的金針抵在了他的
脖子上。
“醒的比我想的要慢一點兒,倒也剛好。”
她仔細觀察著彭飛的眼神變化,並不打算在吐真劑尚未生效時與之浪費口舌。
但她不開口,不代表對方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