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賤人!”
大病初醒的元順帝氣的將手邊所有所有的器具都揮落在地。
“朕還沒死呢,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耀武揚威嗎,啊?!”
元順帝目次欲裂,豫皇貴妃戰戰兢兢,當真是有趣極了。
安跪在一旁的宴楚歌低著頭眼中暗潮洶湧。
她是沒想用治愈術救元順帝給自己添堵,可沒說不讓人醒過來。
畢竟,滅皇貴妃一乾人的威風還得借皇帝的手,他就算死,也得死在最合適的時候。
就比如現在,元順帝喘著粗氣不問青紅皂白,就直接下令,“皇貴妃鐘離豫不敬君主,心懷叵測,即刻褫奪妃位,貶為常在。
除冠去服,打入冷宮。”
龍帳裡的眾人都呆住了。
外麵的侍衛都是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衝進龍帳中,任由禦前女官扒了豫皇貴妃的七尾鳳冠和皇貴妃吉服,將人拖了下去。
豫皇貴妃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哭嚎著向元順帝求饒,“陛下饒命啊,臣妾從未想過戕害陛下的,陛下……”
豫皇貴妃長的嫵媚,聲音也婉轉動人,尤其是這般哭著求饒的時候更顯得可憐動人。
然元順帝猜測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哪兒還有心思去憐香惜玉。
他甚至看都沒多看豫皇貴妃一眼,就將視線全都落在了宴楚歌身上。
“寧國郡主,你如實告訴朕,朕還有多少時日?”
他的語氣似是釋然了,可眼中求生的欲望卻那麼的濃烈。
宴楚歌斟酌了好久
,才堪堪吐出一句,“臣女隻能治陛下身上的傷,卻無從解陛下鬱結在心的病。
陛下若能心情舒暢,不動怒,好生將養著,少說也能活十幾年。
可若是一再動怒,如今日這般損耗元氣,臣女也不敢保證了。”
“十幾年?”
元順帝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卻不料,不等她再開口,外麵已然亂了起來。
“叛軍來了!
快跑啊!”
慌亂的聲音夾雜著兵器碰撞的聲音,還有遙遙而來的馬蹄聲。
宴楚歌倏地看向元順帝,就見對方捂著胸口直大喘氣,口中斷斷續續道:“傳、傳百官來見、見朕……”
宴楚歌順勢爬起來給元順帝診脈,一邊給他施針一邊口頭安撫,“陛下,您冷靜。
以您現在的情況萬萬不能動怒,先呼氣……”
說話間,幾根銀針紮入元順帝的幾處大穴裡,他的呼吸緩緩趨於平靜,臉色也恢複了正常。
然而,宴楚歌往後退了一步,“陛下的傷口裂開了,你們誰給包紮一下。”
天啟的男女大防還是挺森嚴的,她讓禦醫給元順帝重新包紮傷口完全沒問題。
然而,元順帝這副模樣,禦醫們誰也不敢上前。
最後還是心上人的禦醫院院正去給元順帝包紮的。
宴楚歌退到一旁時大臣們也都走了進來。
元順帝忍著痛問道:“百裡將軍,外麵情況如何?
反賊有多少兵馬,逼至何處……”
百裡將軍躬身道:“啟稟陛下,反賊夏春山攜七萬艱難大軍
直逼皇城。
另,北衙禁軍統領杜漢山為皇後所脅迫,已經同意為皇後和七皇子效力。
眼下我們能用之兵馬,僅有南衙禁軍和神機營不足六萬大軍了。
然南衙禁軍亦被困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