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眨巴著眼睛有點不太明白獨孤丞相做那許多令人難以理解之事跟天下百姓有什麼關係?
不用她提問,鳳玄冥已然替她解釋了。
“孤的生母,乃是中央帝國蕭家的嫡長女,孤雖然還不知道孤的生父是何人,但能與中央帝國蕭家聯係在一起的,身份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當年若的生母若是死了,中央帝國蕭家的人一旦追究過來,天啟定當生靈塗炭。
他救孤的生母,是為了讓天啟百姓免於中央帝國蕭家的牽連。
而他從中牽線,讓師尊收孤為徒,是看中孤年少聰慧,能借質子之身份,緩解北燕和天啟之間的矛盾。
如他所想,這些年孤教化北燕蠻夷,讓他們免於饑寒之苦,北燕人也不鬨著要南下攻打天啟了。”
鳳玄冥說起胸懷天下,心係百姓的獨孤丞相,言語之間都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和敬佩。
“而這一次,還是一樣。
他知道,皇後是為了權柄不擇手段之人,而且皇後和七皇子的能力也不足以坐穩皇位。
一旦皇後謀逆成功,四皇子、二皇子、六皇子甚至是其他不甘心的皇室宗親都會想方設法的篡權奪位。
皇室宗親爭權奪利,受苦的還是天下百姓。
隻有孤,一旦坐穩皇位,不僅天啟內部無人敢動搖孤的地位,就連日後北燕、中央帝國等外邦也不再會進犯天啟。
天啟的百姓才能有休養生息的機會。”
宴楚歌聽的咂舌,“這世上,
當真有如此胸懷天下,不計私利之大道君子?”
宴楚歌真的被震驚到了。
她自詡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五講四美好青年,但也頂多是不主動害人而已。
如鳳玄冥口中的獨孤丞相這般的聖人之舉,她是再活十輩子也學不來的。
鳳玄冥顯然也很佩服獨孤丞相的胸懷,聞言唇角微微勾起,“孤也以為沒有的,可如今,不就是讓孤遇到了了嗎?”
看得出來,他對年少時得獨孤丞相相救這件事感到慶幸。
宴楚歌自己雖然當不了聖人,卻也是有些慕強心理的。
遂一本正經道:“那現在,獨孤家你是怎麼打算的?”
兩次卷入到謀逆大罪中去,獨孤家想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
看著樣子,鳳玄冥和獨孤丞相似乎都不打算將獨孤丞相真正的立場公開,如此,想保護獨孤家就更難了。
鳳玄冥沉吟半晌,才道:“圍獵前,獨孤丞相曾說要博覽群書,修撰史書,孤想,這會是個機會。”
宴楚歌愣住,對一個朝廷而言,修撰史書不是一件小事,甚至修撰史書也是要有資曆的。
不是說隨便什麼人,讀了一些書,會寫兩個字就能修撰史書的。
當今的天啟,有資格主持修撰史書的,也就世代書香的聖文公和三朝元老,博聞強記的獨孤丞相了。
宴楚歌思忖了下,“回頭我讓我祖父給你上奏疏吧,我祖父乃當朝帝師,又是這一任的聖文公,他提議要
修撰史書,名正言順。
屆時,祖父再提出讓獨孤丞相幫忙,隻要殿下同意,再讓三司打點一番,應該不會有不長眼的再來觸殿下的黴頭了。”
鳳玄冥長籲了口氣,“郡主文能機智安撫群臣,武能一力壓製叛軍,如此能乾,讓孤好生慚愧。”
宴楚歌嗤了一聲,“殿下既如此慚愧,不若替我下一道聖旨,就說寧國郡主在叛亂中為流箭所傷,傷重不治,就此身亡,放我到鳳鳴山當個山大王怎麼樣?”
手指忽然被攥緊,緊接著腰身被人緊緊攬住,鳳玄冥眼帶怒意的盯著她,“又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