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開口之前,她也已經做好了要費一些口舌說服聖文公同意這件事。
萬萬沒想到聖文公知道他們要攻打大玄的第一反應不是直接反對,而是從各種現實角度問他們有沒有做好準備。
這反應,竟似是完全不反對他們攻打大玄。
宴楚歌都有點愣住了,“爺爺,你不反對我們攻打大玄嗎?
那可是被天啟上下視為龐然大物的大玄啊!”
許是宴楚歌臉上的驚訝太過寫實,聖文公看著有些忍俊不禁,“大玄的確是龐然大物,可正因為如此,在他風雨飄搖之際,我們有機會,就要努力爭一爭的。
不僅我們要爭,還要鼓動其他勢力一起去爭。
否則,等大玄內亂結束,天啟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聖文公說的一臉認真,好像天啟真的有非要跟大玄爭一爭的理由一般。
可她心裡很清楚,她和鳳玄冥去攻打大玄,就是想好給她回大楚,給鳳玄冥回天啟爭一份投名狀,幾乎不關天啟什麼事。
思及此,宴楚歌心裡有了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
她故意問聖文公,“爺爺何須如此憂思?
若不是墨風涯盯上了我的異瞳,大玄對天啟這個名義上的屬國就跟忘了似的,不也挺好的嗎?”
聖文公聞言長歎了口氣,“你當真以為大
玄會放著天啟這大片疆域閒置不管嗎?”
宴楚歌搖頭,明顯感覺到聖文公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已經超出她能理解的範圍了。
遂果斷低頭,“還請爺爺明示。”
“大玄內亂多年,皇帝年幼,攝政王當政,雙方明爭暗鬥多年,無暇顧及天啟這些小國。
但同時,他們也不忘從天啟搜刮錢財兵丁。
你可以去內衛和戶部的暗賬上看看,每年有多少真金白銀和年輕男丁流水一樣的湧向大玄。
大玄攝政王和皇帝勢不兩立,就連索要貢品都輪番的來。
否則,自四年前太子殿下打下北燕四十八州至今,天啟風調雨順,亦未有天災人禍和大型戰事,用以休養生息再合適不過。
可為何會淪落到國庫空虛,拖欠軍餉的地步?”
宴楚歌想起來被皇後拉攏的劍南節度使夏春山,還有一路視叛軍為無物,放任叛軍一路同行直達盛京的各地駐軍的供詞,隻覺得不可思議。
“大玄這些年一直在向天啟索要貢品?
可為何我們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我一個女眷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朝中大臣們似乎知道的也少之又少。
這種事情,是能瞞的如此嚴實的嗎?”
宴楚歌沒看賬冊,也不知道這些年大玄皇帝和墨風涯分彆向天啟天啟索要了多少貢品。
但一個國家的貢品怎麼可能少了去?
何況還是大玄那樣強大到讓天啟完全無力反抗的國家。
那麼多貢品連續多年輸送給大玄,居然
無人知曉,宴楚歌隻覺得令人不可思議。
聖文公卻是嗤道:“咱們的先帝,文治武功不行,貪圖名聲卻是在行的。
樓太後強勢,獨孤皇後亦不遑多讓,他那麼懦弱的一個帝王有誰會在意?
可偏偏就是他在位期間,大玄再也無人不曾欺辱於天啟,隻這一件功勞,就足以讓他扭轉他平平無奇的形象。
生前或許無人在意,死後史書卻會有他的名字,隻是花點銀錢,出賣一些他連麵都沒見過的青年而已,他又怎會吝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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