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坦誠道:“我和太子殿下與中央帝國一些權傾朝野之家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無法化解。
我若是回到大楚,中央帝國難保不會遷怒大楚,如此,您和楚皇陛下,還要認我這個女兒嗎?”
慕容婉的長相和宴楚歌並不相似,未有那雙杏眼像是兩個人共用了一雙眼睛。
此時她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連杏眼都帶了些許凝重,“所以,你一直不肯與我們相認,是因為這個?”
宴楚歌抿唇,“不全是。”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這裡,沒辦法裝進去任何一個人。
公府的爺爺奶奶和娘親、爹爹、還有那些兄弟姐妹。
鳳玄冥、還有您,甚至是我那位素未謀麵的父皇,你們都對我很好。
我的理智很清楚你們都是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可我能做的,隻是記住你們為我做的,然後在你們需要我的時候給出相應的回報
。
可我這裡,沒辦法珍視任何人。”
慕容婉畢竟是聞名五洲大地的巾幗女相,隻是稍稍思忖了一下,便理解了宴楚歌的話。
一臉心疼道:“你是病了嗎?”
宴楚歌不知如何解釋自己最初接受的訓練就是漠視身邊出現的所有人,以保持自己最為理智的判斷。
所以她點了頭,“算是吧,生來如此,當是病了。”
她穿越來的時候就已經是聖文公府的二小姐,這個身份根本不容她選擇。
可大楚皇太女這個身份卻是可以選擇的,自然,慕容婉和楚皇也有選擇的權力。
他們辛辛苦苦找回自己丟失多年的女兒,想來定是想要一家人相親相愛的。
宴楚歌自己冷性寡情,注定不可能滿足他們一家人相親相愛的心願,不提前說清楚,以後更麻煩。
將自己性情方麵無法彌補的缺憾告訴慕容婉後,宴楚歌便靜靜等著慕容婉做出決定。
心裡已然做出了被放棄的準備,結果慕容婉卻是笑道:“沒關係,有病就治病。
隻是無法將人放進心裡而已,又不是多麼嚴重的事情。
照你所說,你不是隻對我如此,聖文公府,太子殿下還有你身邊那些心腹,你說你沒辦法將他們裝進心裡,可據我所知,這些年來,你該做的一點都沒落下。
你若不說,誰知道你心裡不曾裝著他們?”
慕容婉慈愛道:“我說著話,不是給你找借口。
可是楚楚,拋開你心裡不裝人這一點,
你的所作所為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相反,正因為你清楚的知道自己沒辦法將他們放在心上,所以行動上彌補的更為周全。
他們沒吃任何虧,倒是你自己太辛苦了。
相信我,這不是什麼大事,真正愛你的人,是不會與你介意這些的。
他們隻會心疼你多思多慮,累著自己……”
宴楚歌默然垂眸,情感和理智再一次剝離。
她像個旁觀者似的看著慕容婉,“哪怕,您對我再好,我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您也不介意嗎?”
慕容婉溫柔一笑,“父母對子女的愛,本就是不求回報的。
你在我和你父皇缺席的這些年裡,能把自己照顧的這麼好,我們已經心滿意足了,怎麼還會介意你因病無法將我們放在心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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