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玄冥見狀有些好笑,“太子妃對大軍的貢獻又添了一筆。
長此以往,軍中將士怕是隻知太子妃,而不記得孤這個太子了。”
宴楚歌眯著眼睛笑,“殿下是擔心我把你家給偷了?”
鳳玄冥長臂一伸,把人攬入懷中,“隻要太子妃在,孤的家就在,無人能偷得了。”
宴楚歌牙酸的咧了咧嘴,推開他,故意板了臉,“將士們麵前,膩膩歪歪成何體統?”
鳳玄冥看著空了的懷抱啞然失笑。
隨即無奈道:“軍中將士們的膳食多為粗茶淡飯,你可能吃不慣。
孤讓人到城裡給你買了飯來,快來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還是仲春,晚上的天氣有點涼,鳳玄冥著人將膳食擺在了馬車裡。
宴楚歌也沒扭捏,跟著上了馬車,看到雖然比不得公府,卻也差不了多少的膳食不免感慨。
“我聽說許多受將士們戴愛的將軍都與將士們同時同宿,殿下該不會是我開了你特例吧?”
宴楚歌並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軍人,但即便如此也知道將帥一心是很重要的。
若為了照顧她,讓鳳玄冥和將士們生了嫌隙,那可就太不劃算了。
鳳玄冥聽出她的擔憂,笑著將湯碗遞給她,“安心吧,孤從不將將帥同甘共苦那一套,你也不用太節儉了。”
他說的理直氣壯,好像還有點擔心宴楚歌顧慮那些將士們,虧著她自己了似的。
宴楚歌捧著湯碗有些納悶,“殿下似乎對將帥
同甘共苦這件事不是很認可?”
“也不是不認可,隻是覺得沒必要。”
鳳玄冥見宴楚歌挺在乎這件事的,便認真的解釋起來。
“都說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一旦入了隊伍,將士們最在乎的其實就是能不能活命。
再其次,就是加官進爵的問題。
孤能帶他們大勝仗,能賞罰嚴明,讓將士們活下來,然後相信,隻要自己努力,就能加官進爵,他們自會竭力效忠於孤。”
鳳玄冥說著,似是感慨,又似是陳述事實。
“慈不掌兵。
一個的確愛兵如子,處處與將士們同甘共苦的人的確能贏得將士們一時的感動和認可。
可這對一個將軍而言,隻能是錦上添花,不會是將士們願意追隨他的核心理由。
一個將軍,不管他再怎麼愛兵如子,宅心仁厚,若是不會打仗,上了戰場隻會送人頭,他遲早會被將士們放棄的。”
宴楚歌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雖然也經曆了一些坎坷,但總也比不得亂世求生的人們艱難。
以至於她聽了有那麼片刻的怔愣。
但仔細想想,也就理解了,說到底,還是惜命。
什麼同甘共苦,什麼愛兵如子,在性命麵前,都是瞎扯。
而能大勝仗的將軍就能儘可能的避免犧牲。
不過,“殿下是在誇自己能征善戰嗎?”
鳳玄冥是一點都不知道謙虛二字怎麼寫的,甚至還理直氣壯的反問,“孤難道還算不上能征善戰?”
這話說的,
宴楚歌都有點好奇了,“說起來,我似乎從未問過殿下怎麼就從一個質子變身北燕真正的王了。
而且您離開北燕這麼久,似乎也從不擔心北燕那邊有情況,說明北燕當前的政治團體對您應該是非常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