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聞言好整以暇道:“武舉那邊也是無人報名嗎?”
儘忱君彎腰抱拳,“回太子妃的話,倒也不是無人報名,但大部分都是一些想趁著新朝初建撈一個官職吃皇糧的無名之輩。
武林中稍有名望,在武功兵法方麵缺油造詣之人卻少之又少。
老臣以為,若是就此將就,即便按部就班的完成了武舉,定也達不到為新朝招攬人才的初衷。”
鳳玄冥特設恩科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新朝招攬文武人才,而不是為了舉辦恩科而舉辦恩科。
誠然,隻要朝廷願意給官職,多的是人奔著權勢名望甚至是皇糧來參加恩科。
若是矮子裡麵拔將軍,也的確能將這恩科舉辦下去。
但一場轟動朝野上下的恩科勢必是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的,尤其是在新朝初建,暫無稅收的情況下,所有的銀錢都要用在刀刃上。
為了麵子死撐著舉辦一場恩科,卻不能招來可用之人才,那這場恩科將毫無意義。
在場的人都知道,舉辦恩科不是宴楚歌和鳳玄冥的最終目的。
宴楚歌聞言,一臉茫然的問了一句,“天下學子何其多,即便是在天啟,往年參加科舉之學子亦多如過江之鯽。
玄南四十八郡的人數幾乎有天啟五六倍之多,按理說,參加恩科的名額當千金難求才對,如何會淪落到無人參與的地步?”
她的話問的直白,卻也問出了在場眾人心中的疑問。
可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
問題問出口後在場的人卻都莫名的禁了聲,低著頭誰也不說話。
沉默良久,鳳玄冥沉聲道:“可是因為朝廷組建尚不完全?”
儘忱君和鬆山先生齊齊抬頭,對鳳玄冥敏銳的思維有些驚喜。
一旁沉默許久的紫陽君適時地開了口,“太子妃方才也說了,朝廷舉辦恩科,參與者才會多如過江之鯽。
百姓不知天下大勢,更不知這場逐鹿之戰最終會鹿死誰手。
於他們而言,打下的城池還會被人奪走,建起的宮殿也還能夠推翻。
隻有皇位上有人了,他們心中才會有新朝已經建立了的具體概念。”
紫陽君說著,忽而話題鬥轉,“實際上,不隻是天下學子對朝廷發出的文書不甚信任,就連地方上的大臣和天啟、北燕也是。
老臣昨日相繼收到了自天啟和北燕、東海的暗線傳來的情報。
天啟和北燕、東海各國都有一部分大臣願意歸順新朝,但他們希望歸順是名正言順的。
換句話說,他們希望歸順的談判國書是以新朝皇帝之身份發出的。”
紫陽君此話一出,在場的大臣們恍然大悟。
天啟和北燕、東海比起大玄的確弱小很多,但再弱小,他們也都是有著完整的政治體係的國家。
若是鳳玄冥以新朝皇帝的名義招攬他們,那便是國與國之間的事情,雖然勢不如人,但起碼名正言順,不掉份兒。
可如今鳳玄冥他們雖然已經在以以一個獨立朝廷的形式在
做事,但畢竟沒有明確的開國立朝。
如此情況下招攬各國,就好像盛名在外的武林高手輸給了寂寂無名的無名小卒一般。
不說事實如何,隻聽上去就顯得格外的掉份兒。
一個人做了一件掉份兒的事情,或許隻是一時被人嘲笑一下而已。
可若是一個國家做了掉份兒的事情,那卻是要遺臭萬年的。
也難怪東海那麼慫,都敢拒絕鳳玄冥的招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