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玄冥的要求聽上去離譜,可實際上卻恰恰是最中肯的建議。
雲山中的那些怪物的身份終歸是叛軍,是敵人。
在他們選擇跟隨紀親王謀逆的那一刻起,他們再無辜,也不會比本來不需要打仗,卻被迫要應對怪物的司府軍將士和宴楚歌更無辜了。
所以宴楚歌能救他們是情分,不能救也是本分。
哪怕宴楚歌的救治最終並沒有成功,他們也應該為曾經有人去嘗試著救過他們而感到慶幸和感恩。
宴楚歌也是被鳳玄冥給點醒了,“我明白了,你該怎麼做還怎麼做,至於那些人,顧得上就顧,顧不上就算了。
必要的時候進行火力壓製,務必提醒咱們的人,哪怕讓敵人從眼前溜走,也不要追進雲山。
在我確定雲山那塊地域具體有什麼問題之前,所有人務必將那塊地方當成死亡禁區,一步都不許踏進。”
但凡是跟醫藥有關的事情,宴楚歌從來都遊刃有餘。
能讓她如此嚴肅的再三告誡的東西,無論是鳳玄冥還是身邊的疾風等人都意識到了雲山中的危險,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一群人嚴肅的應聲後再度掩護宴楚歌離開,於此同時,宴楚歌和鳳玄冥緊張的等待時間已然過去,各自開始忙活。
實驗室裡的器械都很成熟,但機器再成熟也是要人工操作的。
宴楚歌看著藥物沸騰起來,整個實驗室都被濃鬱的中藥味溢滿時,她利用實驗室的機器將那怪物
束縛在了玻璃器皿中。
而後輸液、施針、灌藥、熏蒸一係列的操作讓她忙的腳不沾地。
然而這一切忙活完後,在進行新一輪的檢查時,宴楚歌卻猶豫了。
因為她知道,這些怪物之所以能吃下一些同類的肉就變成怪物,是因為短時間內吸取了大量人體本不該吸入的病毒。
而人體的承受能力有限,她若是以相同甚至是更加迅速的速度將那些病毒從這個樣本怪物體內清除出去,這個實驗體無疑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但這種猶豫也隻是一瞬,以一人之痛,換千萬人之生,這對宴楚歌而言不是選擇題。
很快,她就咬牙將檢查數據拿了出來。
不出意料的,第一輪的治療隻清除了那實驗體體內不足十分之一的病毒,但值得慶幸的是,他那鐵爪一樣的指甲已經掉了。
宴楚歌走到實驗台前去觀察那人的瞳孔,發現他的瞳孔比之前集中了很多,稍加思忖,還是沒對他用治愈之力。
外麵的怪物有成千上萬個,她不可能對那些人都用治愈之力,那就要用這個實驗體製作出最為高效的解毒方案來。
治愈之力,雖然能從某種程度上緩解這個實驗體的痛苦可也會影響藥物對病毒的效果,讓她後續救治雲山中那些怪物時用藥出現誤差。
思及此,她冷靜的用針灸暫時封閉了實驗體的視覺。
異瞳空間的秘密,目前知道的人已經是極限了,這個身份不明的實驗
體,宴楚歌哪怕是殺他滅口,也不能讓他帶著她的秘密走出異瞳空間。
短短片刻功夫,宴楚歌心裡的念頭卻是一變再變。
而後不再猶豫的開始了第二輪的治療。
藥材、針灸手法和神經性藥物混合作用下玻璃器皿內的人一點點恢複本來的模樣,卻也痛苦的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