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你知曉山叛軍在山中的情況那就更好了。”
陳冀唐坐在輪椅上點了點頭,“那我就從兩個月前的那張宮變說起吧,祖父祖母說,紀親王謀逆蓄謀已久。
皇後和蕭貴妃都
是被紀親王推到前麵吸引陛下注意力的盾牌,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紀親王謀逆從來都不是為了當皇帝。”
他故意停頓在那裡,鳳玄冥便配合的問道:“一個親王,謀逆不是為了當皇帝,又能是為什麼?”
“您也想不通是吧?”
陳冀唐苦笑道:“我們所有人都想不通,尤其是當我們這些被紀親王挾持的人質發現紀親王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在雲中中藏了足夠數萬大軍用幾年的糧草,卻既不攻打雲中城,卻也不往其他地方擴張的時候我們就更疑惑了。
直到他讓人將我們趕到那處山坳,讓我們喝味道難聞的藥水,吃來曆不明的肉的時候我們依然不明白他為何要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宴楚歌聞言有些好奇道:“所以呢,他做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麼?”
可陳冀唐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似的,自顧自的在那兒說著。
“後來我們吃了他給的肉,喝了他給的藥,他才告訴我們,我們吃下的,是同類的肉,喝的也是用同類的骨頭熬製的藥。
那個時候,很多人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了,哪怕意識還是清醒的,但時間一到,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要吃肉。
甚至不用他們故意引誘,自己就會將眼神停留在身邊的同類身上。
而紀親王隻是將吃過想肉的人送到正常人身邊,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陳冀唐的語氣很平靜,可話說完,他卻是淚流滿麵
而不自知。
在夜色的掩映下,他的眼淚並不是太明顯,甚至如果不是他惡心到在那兒乾嘔,宴楚歌他們都發現不了他在哭泣。
陳冀唐被自己的回憶惡心到吐,卻是硬生生忍著一點聲音都不願意發出來。
直到他看到疾風給他遞了水,鳳玄冥為他拍背順氣,沒露出一絲絲的嫌棄或者質疑的神情時才無力的對鳳玄冥道:“紀親王將所有被抓去的人質都變成了如我一樣的怪物,為的就是打起來的時候讓王軍投鼠忌器。
他是要以我們這些怪物為盾去破了雲中大陣,打破帝國與外界的壁壘,讓我們所有人都給他的妻兒殉葬。
我鬥膽叫你們一聲表哥表嫂,不要再白費力氣了。
就如當年的皇帝伯伯一樣,炸了雲山,殺了他們,也殺了我吧。
我會留書一封給皇帝伯伯和祖父祖母以及那些被挾持的人的家眷,告訴他們真相,他們不會怪你們的。
真的表嫂,我相信,雲山上的人,恢複意識後沒有一個人會願意活下來的。”
他說完這話,就像是被抽去了渾身的筋骨一樣,明明外表沒有什麼變化,可就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其實也已經不想活了。
因為他身份特殊,將他帶到鳳玄冥的時候宴楚歌已經將其他人屏退了,留在身邊的隻有疾風和夜鷹兩個心腹。
攏共四個人,平日裡審訊吵架,舌戰群臣都不缺口才,可這時候,卻說不出一個讓陳冀唐願意活
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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