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眼裡有著對於未來的濃濃的期許。
宴楚歌慢吞吞的咽下口中的菜,認真道:“哪怕一切都要從頭再來你也不介意?”
“那有什麼好介意的?”
北燕王妃臉上的笑容明媚又自信,“首先,隻要我和王爺真的離開了北燕,就說明北燕當下的亂局已經得到充分的解決了,那我們就算走了,也是有功之臣,根本算不得從頭再來;
而且,你和陛下連那麼多人趨之若鶩的帝後之位都舍得,我們有什麼舍不得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從頭再來,楚楚難道覺得以我和王爺的能力,會把自己弄的很淒慘?”
也不知道宴楚歌的到來對於北燕王妃而言是一件值得多麼欣喜的事情,就連說這種嚴肅的事情,她麵上也是帶著笑的。
搞的宴楚歌想要正經的聊一下也總忍不住翹嘴角。
“不是啊,我們現在就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所以我和鳳玄冥往前走的時候總要看看你們啊!
我這不是怕葉瀾遠大男子主義,替你做決定嗎?”
她解釋完後並沒有就此跳過這個話題,而是認真道:“這次的亂象你也看到了。
所以我和鳳玄冥回去後就需要更多更加靠得住的人替我們鎮守各方。
你們未來要走的路關係到我們目前在北燕的具體行動方案。
所以我希望你能夠以最為坦誠的方式告訴我你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對北燕九部、對葉瀾音、還有對蘇伊部你希望他們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如果你的想法切實可行的話,我們完全可以針對你的想法製定詳細的行動方案啊!”
趕路的幾個月,宴楚歌也不全是用來趕路了。
她不止一次的複盤了這十幾年來在大乾所做的一切。
說到底,罪魁禍首還是她作為大天朝人的優越感那那些個不合時宜的奇思妙想。
鳳玄冥本來算得上是一個天生帝王的,也被她連累的踩了坑。
如今她想糾正之前的那些失誤,自然就是糾正的越徹底越好,所以她才想著要從一開始就做好準備,以防中途再出岔子。
而問北燕王妃這些問題的時候他也是很認真的。
北燕王妃有些詫異,“這就開始了?”
她還想著宴楚歌舟車勞頓的要休息一下才能步入正軌呢,沒想到當事人嘴上喊著累,正事兒上卻是比她還著急。
“隻是商討一下而已,又不費力氣,我可以了。”
宴楚歌將碗筷一推,“我們是換個地方聊,還是就在這裡?”
北燕王妃看著她眼前看上去沒怎麼動過的飯菜,用不確定的小眼神兒瞅著宴楚歌。
“胭脂樓的人說那是胭脂樓裡最好的廚師,他們沒騙我吧?”
知道宴楚歌要來,北燕王妃是很早就做了準備的。
她是知道宴楚歌這一路過來,為了節省時間吃飯幾乎都是用乾糧對付的。
按理說這樣子熬了兩個月,看到喜歡的應該大吃特吃一頓才是。
哪怕初來乍到要顧及形象,但宴楚歌基本就跟沒吃一樣。
東西都是自己準備的,北燕王妃隻粗略的掃一眼就看得出來,宴楚歌吃的東西全都加起來也就淺淺一小碗而已,還都是素菜。
這讓她忍不住懷疑那個廚師的水平。
“不是廚師的原因。
是我自己累過頭了就吃不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