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在之前,南宮問天神識未曾大量消耗的時候,這種防禦近身的手段,他能夠做到完美無缺。
隻是此刻,神識大量消耗之下,再施展這門頂級的防禦法術,卻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些瑕疵。
而陸涯衝入這片區域的瞬間,便發現了這一點,沒有絲毫的停頓,他的神識熾熱如火,一股至剛至陽的金紅烈焰在瞬間將他包裹在內。
在恐怖到足以焚燒萬物的火焰之下,這些靠近的米粒尖刺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氣化。
兩人的戰鬥,看似你來我往,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修士戰鬥。
但是放在極少數人的眼中,便能夠發覺,兩人的戰鬥早已不再是簡單的法術相搏,而是更為本質的,比拚雙方對於法則大道的領悟與運用。
這種種的一切,不過是自身之道的承載罷了。
就比如現在,南宮問天的米粒尖刺領域,實則是金之大道的運用,以法力結合金之大道,以鋒銳無匹的金行靈氣凝聚成這種米粒尖刺,用以防禦對敵。
而陸涯則是洞察到南宮問天此刻的狀態,隨即以太陽真火加上對火之一道的領悟,以火融金,悍然衝殺進南宮問天的防禦之中。
這一切說起來慢,但在觀眾眼中也隻不過是一瞬之間。
眾人隻見到,南宮問天剛剛撐開防禦領域,陸涯便化作一輪金紅大日,以勢不可擋的氣魄,徑直撞入了南宮問天的防禦領域之中。
金紅大日如熱刀切黃油一般,所過之處冰消雪融,速度未曾有絲毫減緩的衝殺至南宮問天身前。
轟隆隆!
劇烈的爆鳴聲在陸涯的身後爆響,陸涯雙目幽深,望著近在眼前的南宮問天,伸手一握,一柄造型猙獰誇張的長刀豁然出現在他的掌心。
陸涯手持煎壽刀,就這麼隨意的一刀橫切。
這一刀沒有絲毫的波動,就連刀意刀氣都無,簡單的好像陸涯並不是在與人戰鬥,而是尋常之時隨意舞刀。
但就是這麼一刀,卻令南宮問天脊背發寒,神識都出現了劇烈的刺痛。
那是他的感知在瘋狂提醒,要躲開這一刀,否則必死無疑。
“昂!”
南宮問天沒有絲毫反抗的想法,麵對陸涯這近乎返璞歸真的一刀,他的體內忽然響起一聲龍吟,隨後他的身體以一種奇特的軌跡,往後退出了七尺。
那種感覺仿佛他本就在七尺之外,這種感官上的反差,令人生出一種不適之感。
陸涯麵對南宮問天的這一退,卻絲毫不受影響,他手中的刀勢一變,橫斬的刀身翻轉,隨即他自上而下一刀豎劈,仍舊直至南宮問天。
一刀落下,蘊含極致殺力的刀氣如瀑垂下,虛空之中驟然凝聚成一柄近乎百丈的靈氣刀鋒,與陸涯手中的煎壽刀一同朝著南宮問天斬下。
先前退出了七尺,那麼這一次你能否退出百丈呢?
陸涯未曾說話,但是他手中的刀,已經將他心中所想闡述的明明白白。
縱使南宮問天的遊龍九變如何精妙,如何擅長閃轉騰挪,但麵對陸涯那堪稱恐怖的極致殺力一刀,任何變換都是徒勞。
嗡!
咚!
如黃鐘大呂般的巨鐘之聲爆響!
南宮問天在心中無法躲避陸涯這一刀後,毫不猶豫的使出了壓箱底的保命手段。
隻見一尊足有三丈之高、通體燦金的巨鐘在他的頭頂浮現,玄妙的紋路遍布內外,威嚴的經文鐫刻鐘身,道道燦金光芒垂落,將南宮問天護在其中。
“南宮師弟號稱宗內防禦最強,手段最多,沒想到與這位陸道友交手不過數十息,竟然就被逼出了萬道皇鐘這門攻殺一體的最後手段。”
中域隊伍,方清舞觀察著戰場,隨後開口說道。
方臨天目光深邃,聞言緩緩說道:“不是南宮師弟弱,隻是他對麵的那位陸道友強到令他無法喘息罷了。
若是你與他交手,一定不可有絲毫的小視。”
“大哥,你什麼時候覺得我會小視對手了呢?”
方輕舞不曾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不滿。
方臨天微微搖頭,不再說話。
陸涯一刀落下,斬在了南宮問天頭頂的萬道皇鐘之上,劇烈的轟鳴聲自鐘身之上傳出。
在南宮問天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陸涯淡定的將嵌入巨鐘一半的煎壽刀抽出,隨即舉刀再劈。
這一次,陸涯的刀異常之緩慢,刀勢也為之一變,仿佛陸涯並不是在揮刀,而是在推動一座太古神山。
“謔,陸兄竟然用出了這一刀,看來中域的南宮問天要敗了。”
南域隊伍中,夏侯傑見到這熟悉的一幕後,眼神猛地一亮。
在座的眾人中,也隻有他體會過麵對陸涯時的感覺,自然也隻有他知道陸涯的著傾山一刀的恐怖之處。
“夏侯師弟,陸兄的這一刀隻有你親自體會過,不知當時是何感受?”
計心湖十分好奇的看向夏侯傑,話語中滿是好奇。
夏侯傑想了想,隨後說道:“陸兄這一刀很重、非常重,重到幾乎無法接下。
這麼說吧,陸兄的這一刀,當時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把整座天劍峰硬生生拔了出來,將天劍峰的重量融入他手中的刀中,與之一同朝我劈來。
這種恐怖到極點的重量,甚至連空間都承受不住,麵對陸兄這一刀,隻有硬接,無法躲避無法挪移無法遁逃。”
眾人聞言,心頭一沉,隨後再度凝神看向場中。
隻見場中果然如夏侯傑所言,在陸涯的刀下,南宮問天沒有絲毫逃跑的心思,因為在他身邊的空間,已經布滿了如碎裂的瓷器般的裂痕。
南宮問天所在的位置,更是穩固的如金鐵一般,根本沒有絲毫遁走的可能。
南宮問天此刻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頭頂的萬道皇鐘以及自身的保命玉符之上,這一刀太過恐怖,他的生平中都未曾見過如此恐怖的刀勢。
哢哢哢!
隨著陸涯的刀落下,空間發出不堪重負的崩碎響聲,一道道微小的裂縫在刀身周圍時隱時現。
長刀落下,南宮問天頭頂的巨鐘沒有起到絲毫的阻擋作用,就這麼乾脆利落的一分為二。
隨後,長刀繼續朝著南宮問天的天靈斬下。
長刀一寸寸下落,無窮的重量壓縮在南宮問天立足的方寸之地,令他身邊的空間穩固的可怕。
此刻的南宮問天,就像一隻不慎掉落琥珀中的昆蟲,在琥珀的包裹下,不得動彈絲毫,隻能驚恐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